回到家中,管休将柏邱放在了一方小屋里唯一的床上,为他盖好了被子,轻轻地到小院子里去处理己经成熟只待开采的蔬菜。
只见一方小小的田地里,翠绿的蔬菜涂上了一层薄薄的雪白,与西周独属于立冬的沧桑显得格格不入。
管休拿着一把小锄头,稍加用力的切向一棵绿油油蔬菜的根部,拿到手里掂了掂,将雪甩掉,接着到屋后面的地窖切了些熏肉。
小屋子旁边有个偏房,那里便是管休家的厨房了。
管休到厨房里放下东西,看了一眼水缸,只见水缸己经见底了。
这下管休犯了愁,一双眼睛在厨房里寻找可以替代的东西,视线落到不远处挂在房门上的木桶,咬咬牙,提着木桶出了门。
月色皎洁,刚下的雪铺满了大地。
幸好小院子里是有一口天然的泉眼的,不然夜深路滑,让管休出远门去打水,好的结果是全尸,坏的结果······不说也罢。
“今天的肩膀有点遭老罪,”管休嘀咕道。
将打好的一桶水提回厨房,管休开始尽义务。
尽好照顾伤员的义务。
上哪找我这么好的人啊,管休想。
一看某人己经把自己才是罪魁祸首的事实选择性忘掉了。
他将准备好的蔬菜用刚刚打的水洗干净放到一边,然后起锅烧火,入油入水加菜,待到菜面软和,加入熏肉和顺手捞来的猪油,翻炒盖上锅盖。
锅这一边烧着,手也不停,转身到另一边的木砧板上发起面团,嘴角是上扬的,“柏兄身体不好弄点清淡的面条吧,水煮白菜可以调味,也不至于白味。”
等到差不多管休将锅里的菜肴盛出放到一个白玉瓷盘里,由菜肴散发出来的香气很快就溢满本就不大的房屋里。
管休用竹筷尝了一小口,满足的眯起了双眸,笑意首达眼底。
将盛在瓷盘里的菜肴放到柏邱休息的小屋子中,管休看着旁边睡的正熟的人,轻手轻脚走到了柏邱跟前,然后大声道:“柏兄!
起来吃饭!”
撒腿就跑。
没错,我就是这么喜欢作死又怕死的人。
管休笑着想。
柏邱捂着被摧残的耳朵,有些无语带着好笑的侧着身子看管休跑了出去,见看不到人影才收回视线望向桌子上一盘黄灿灿的菜肴泛着微白的乳色,丝丝香气飘入鼻中,有些惊讶。
“貌似,感觉自己赚了?”
柏邱意味不明道,随后继续装自己的病人模样,躺回了床上。
这时管休端着两碗素面进来,看到床上那人面色不是很好,想着柏邱给自己开的条件,于是他任劳任怨、尽职尽责询问:“怎么了?
饭菜不和贵人胃口?”
柏邱抬头看向管休,反嘴讥讽但语气温柔,“怎么会,小休做的东西,就算是毒药我也是会咽下的。”
“行,我错了我认输,大哥你好好做人,我好好做人,咱俩别互相阴阳怪气了。”
管休把手里的竹筷递给柏邱,求饶道。
柏邱乐了。
管休突然头又刺痛了一下,他甩了甩脑袋,嘀咕道,“见了鬼了,今天没吐血没咳嗽变成了头疼?”
“吐血咳嗽头疼?”
柏邱接过竹筷开始用餐,顺了一句管休的话,“我这次出来好像带了些秋露白,待会你拿去喝点,你看我对你好吧老弟。”
柏邱道。
管休甩了甩头,没听清柏邱说什么,待好些了就看见看着眼前这人端碗,于是顺便提醒了句,“柏兄端碗边沿,刚出锅有些烫。”
这换柏邱愣了一下,随后点了点头。
管休瞅了瞅柏邱,见他没有起身的意思,想来是在王府没这样的经历,便顺手将桌子拖到了床边,道:“今天匆忙,然后柏兄身体估计现在也受不了荤腥,便只做了这个,但味道很好的,柏兄快尝尝,我厨艺贼溜。”
“嗯。”
柏邱应声,夹起了些许放入嘴中细细品尝,有一股独属于蔬菜的清香,香而不腻、嫩而不柴,实属佳肴。
“好吃。
小休这手艺可以当师傅了。”
柏邱赞美道。
管休猝不及防的收到这人生中的第一声赞美,面容是肉眼可见的高兴,他站了起来,道:“柏兄喜欢就好,不过,我除了做饭也没什么能拿得出手的了。”
柏邱没再多言,管休也静静用膳,用完餐后柏邱起身自然的接过碗碟去洗碗。
管休挑眉看向柏邱的腿。
不是...柏邱腿自己接好了?
柏邱正走着,想起什么,回头看了管休一眼,无奈的摇摇头道:“去烧水,等会我要沐浴。”
“好嘞。”
管休自然而然的打水去了。
也不知道这家到底是柏邱的还是管休的。
漫不经心的把木柴往灶台里扔,管休梳理着这天发生的事情,细想之下才发觉不对劲,“太巧合了些吧。”
管休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如上好水银般的月光透过窗户打在屋里,将烧好的热水倒入木桶中,管休决定走一步算一步,他喊到:“柏兄,水烧好了,快来。”
俨然有一副大管家的作风了。
屋内没有回应,管休连着喊了几声,突然心里一个咯噔,连忙跑到小厨房里找人。
果不其然,柏邱晕倒在地,几个小瓷碗也都未能幸免于难。
管休一脸血的看着案发现场,认命的收拾烂摊子。
他没管一地稀碎,吃力的把柏邱抱起来到床边放下,然后到木桶旁试了试水温,想了想又下地窖拿了些草药放入木桶里。
做完这些,管休盯着床上的柏邱,看着他己经几乎废掉的衣服,默默伸出了一只爪子,一拉,只听见“撕拉——”一声,那衣服就废掉了,露出来衣服主人白皙且精瘦的腰身,在一片雪白上猩红的伤痕显得格外刺眼,管休带着薄茧的手指不受控制的想去触碰那些伤口,却又怕惊动了什么似的,在即将碰到的时候触底反弹的收了回来。
管休一脸血,感觉自己有点不对劲,于是装作很忙的样子把柏邱拖进了木桶。
“好重啊。”
管休发出由衷的感叹,“奖励自己吃块豆腐,”说完就在昏迷不醒的柏邱身上摸了一把。
“真的,不愧是养尊处优出来的,”管休承认自己羡慕了,这手感,细腻的,跟自己真没法比。
把人扶正,管休转过身面对满屋狼藉,认命收拾。
没想到的是,在收拾柏邱衣服的时候,一叠银票不经意间冒出了头。
管休两眼突然发光,看着那银两,暗自搓搓手,伸出了另一只爪子——然后又默默收了回来。
没有别的,就是他突然想到柏邱看向自己的眼神,虽温和但是绝对谈不上信任,自己还是别作死了吧。
毕竟柏邱伤成这样了,除了晕了几次,也没什么特别大的反应。
越想越惊悚,管休赶快收回了自己的爪子,生怕柏邱突然睁眼就给自己一刀。
“这人,怕不是传闻中的那般吧。”
管休若有所思的嘀咕。
腿伤成那样都能好,应该死不了。
管休边想边点头,心很大的把柏邱一个人丢在了房间,因为他没忘厨房里的惨剧,扛着扫把向厨房进军了。
一地的瓷碗碎片,管休打算先把大的捡起来扔掉,指尖的刺痛惹得管休眉头皱起,心里莫名窝火,“啧,有点烦。”
说完他一把把所有的东西全扔了,“不管了,明天再说吧,本公子不高兴了。”
说完头靠双臂,哼着他不知名的小曲回到屋子里,看了一眼丝毫没准备醒的柏邱,捞起旁边的一大块毛巾就往人身上一裹,动作极其粗鲁,柏邱的皮肤哪经得起这番折腾,不一会就泛起了红。
不知道是不是一片红让管休良心发现了,松了松手上的力道,但还是随随便便给柏邱穿了一件白色里衣,搞完了后,把人往自己床里面一塞。
做完后管休在原地瘫了一会,托着自己的腮帮子盯着桌子上从柏邱怀里掉出来的银两发呆。
这人到底想干嘛呢,我是真的一穷二白也没什么图的,嗯,他倒是像一头肥羊一样特别好薅。
想着想着困意袭来,管休索性不想了认命重新烧水自己也泡了个澡,钻进被窝,与柏邱抵足而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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