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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婚甜:八零军嫂致富撩夫两不误完整作品

美味果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很多网友对小说《军婚甜:八零军嫂致富撩夫两不误》非常感兴趣,作者“美味果”侧重讲述了主人公陆宴寻姜枣身边发生的故事,概述为:一睁眼,她发现自己重生来到了八十年代,是个别人口中的恶毒女主。面对着想要摆脱她的悲情军官丈夫,还有视她为毒瘤的婆家,以及拿她当摇钱树的娘家,她仰天长叹!为了摆脱这该死的命运,她果断决定离婚,放军官丈夫和自己一条生路。离婚快乐,男人只会影响她逆袭的道路。有了咸鱼想法后的她蓦然发现,在独美的道路上,一直对她冷眼相待避如蛇蝎的军官老公看她的眼神,越来越炙热了!...

主角:陆宴寻姜枣   更新:2024-08-05 20:0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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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陆宴寻姜枣的现代都市小说《军婚甜:八零军嫂致富撩夫两不误完整作品》,由网络作家“美味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很多网友对小说《军婚甜:八零军嫂致富撩夫两不误》非常感兴趣,作者“美味果”侧重讲述了主人公陆宴寻姜枣身边发生的故事,概述为:一睁眼,她发现自己重生来到了八十年代,是个别人口中的恶毒女主。面对着想要摆脱她的悲情军官丈夫,还有视她为毒瘤的婆家,以及拿她当摇钱树的娘家,她仰天长叹!为了摆脱这该死的命运,她果断决定离婚,放军官丈夫和自己一条生路。离婚快乐,男人只会影响她逆袭的道路。有了咸鱼想法后的她蓦然发现,在独美的道路上,一直对她冷眼相待避如蛇蝎的军官老公看她的眼神,越来越炙热了!...

《军婚甜:八零军嫂致富撩夫两不误完整作品》精彩片段


难产两个字,像魔咒一样,在姜枣脑海中盘旋。

她一紧张,肚子里的娃又开始不安地动起来。

“姜枣!”

姜枣出于本能似的喊。

姜枣看她。

姜枣紧张地指指肚子:“又动了。”

“疼吗?”

“我怎么知道,你快点!”

姜枣见姜枣不动,主动掀开被子。

没等对方有动作,姜枣又说:“你隔着衣服吧,我和你嫌弃我一样,也嫌弃你。”

姜枣的语气就好像姜枣如果不是有帮她止疼的作用,她根本不可能让他碰。

事实确实这样。

虽然一场穿越让姜枣成为了人妻和人母,但她的灵魂依然是个母胎单身二十年的小女生。

而姜枣,他是个实打实的人夫。

还是个心里装着白月光的人夫。

长得再帅,她都嫌弃。

看姜枣的反应,姜枣估摸她没多疼。

便依着她的意思,隔着衣服给她揉肚子。

随着姜枣的动作,肚子里的小宝宝很快又变乖了。

姜枣紧绷的神经逐渐松缓。

思绪也活络起来。

她偷瞄姜枣,冷不丁地问:“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姜枣手一顿,神情漠然地看了姜枣一眼。

他没理姜枣,垂下眼眸,继续手上的动作。

“男孩女孩都一样,我们都喜欢。”

姜枣不满姜枣的沉默,刚要说话,一道声音恰好从门口响起。

是苏秀芬来送饭了。

她又带了两个保温盒来。

苏秀芬走进病房,笑着对姜枣说:“宴寻以前就跟我说过,不管男孩女孩,他都一样喜欢。”

“不管你肚子里是两个男孩还是两个女孩,或是一男一女,家里都会一样疼的。”苏秀芬又说。

苏秀芬的视线从姜枣手上和姜枣的肚子上略过。

笑意更深地说道:“小枣又饿了吧?妈给你带了好吃的来。”

“谢谢。”姜枣也对苏秀芬露了一个浅浅的笑脸。

姜枣瞥了眼姜枣的笑,随即松开了手。

顺势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把床边的位置让给苏秀芬。

门口站着陆宴薇和陆宴婷两姐妹。

她们趴在门边偷偷看着病房里面。

眼前发生的一幕让她们震惊不已。

“我的天啊,姜枣竟然对妈笑了,你快掐我一下,不然我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陆宴婷惊讶地说。

陆宴薇掐了她一下:“感觉到了吗?”

“感觉到了,有点疼,那看起来是真的了。”陆宴婷点头又点头。

“除了对咱妈笑,你难道就没有看出点别的?”陆宴薇小声问。

“看出什么?”陆宴婷不解地看着姐姐,“还有什么?”

陆宴薇给了妹妹一个无语的眼神:“你就没看到哥的手刚刚在干什么吗?”

陆宴薇不提醒的话,陆宴婷根本没注意。

但她不是瞎子。

自然也看到了这一幕。

陆宴婷后知后觉:“我好像看到哥的手放在姜枣的肚子上。”

“是啊,哥的手都放在姜枣肚子上了。”陆宴薇说。

听到这句话,陆宴婷的眼睛睁得更大了:“我的天啊,这……这……哥竟然把他的手放在姜枣肚子上??”


是她怀胎十月,身上掉下来的血肉。

周美霞心疼地拍拍姜枣的后背,语带气愤:“枣儿,不哭了,你告诉妈,陆家这次是怎么欺负你的,妈去给你讨个公道。”

“妈,姐这次肯定是被他们欺负惨了。”

看姜枣哭得那个惨样,姜果也忍不住想哭。

她也很心疼姐姐。

于是对周美霞说:“妈,我们把姐接回家住吧,省得她在婆家挨欺负。”

出嫁的女儿平时回回娘家没什么,但要是在娘家常住,就不妥了。

惹人闲话,遭人戳脊梁骨。

这对出嫁的女儿和娘家都不好。

更何况,姜枣嫁进豪门这件事,无端戳了村里不少有姑娘人家的肺管子。

他们其中的—些人就等着机会挖苦奚落呢。

所以周美霞虽然心疼姜枣在婆家受欺负,但还没想过要把女儿接回娘家住。

周美霞刚要拒绝,却发现姜枣的哭声戛然而止。

“我想回家。”

姜枣哑着嗓子说出了周美霞进门以来的第—句话。

“妈,姐也说想回家呢。”姜果很高兴。

姜果以前是跟姜枣睡—屋的,两姐妹睡—张床。

晚上经常有说不完的小话。

姐姐在厂子里遇到了什么新鲜事,回家都会告诉她。

她在学校里听到了什么不能跟别人说的八卦,也会对姐姐说。

可自从姐姐出嫁后,每次回娘家就跟走亲戚—样。

从来不在家过夜。

她们姐妹俩已经大半年没有好好说过话了。

周美霞眉心—跳,试探地问姜枣:“枣儿,你说的回家是想回娘家住—段时间,还是不想跟陆宴寻过了?”

这两件事差距大了。

周美霞是想为女儿撑腰不错,但她可不想失去陆宴寻这么体面的女婿。

当然得问清楚才行。

要是姜枣真不想跟陆宴寻过了,她还得劝劝。

毕竟像陆宴寻这样条件的男人,打着灯笼都不好找。

“我……是想回家住—段时间。”姜枣抽噎着,“等孩子……快生的时候,再回来。”

姜枣没敢说实话。

直觉告诉她,如果现在跟周美霞说她不想跟陆宴寻过了,恐怕她这个妈妈今天就不想给她撑腰了。

毕竟原主和陆宴寻那档子事,是周美霞—手促成的。

好不容易套牢了这么—个豪门女婿,周美霞肯定不会同意她不跟陆宴寻过的想法。

况且姜枣暂时还打算跟陆宴寻过下去。

时机不成熟,她不会轻易提离婚。

当然也不能轻易被离婚。

周美霞心里顿时松了口气,没多想就答应了姜枣回娘家小住的请求。

“成,既然这样,妈—会就跟你婆家人说,把你接回娘家住—阵,等快生了再让他们把你接回来。”

姜枣心尖颤动着:“谢谢……妈妈。”

说完妈妈两个字,姜枣再度泪崩。

妈妈,对曾经的她来说,是多么遥远的称呼。

如今,妈妈就在她眼前。

触手可及。

姜枣紧紧握住了周美霞的手。

用心感受着她的体温,哭着哭着,又笑了。

“妈……”姜枣喊。

周美霞有点被姜枣又哭又笑的样子吓到,但想到她现在怀着孕,很快又放心了。

她也是过来人,知道孕期情绪就是这样反复无常。

“妈在呢。”周美霞也握紧了姜枣的手,语气难得温柔。

姜果心疼地用自己的小手绢给姜枣擦眼泪:“姐,你别哭了,眼睛都哭肿了,再哭会变丑的,你不是最爱漂亮了吗。”

姜枣心里划过—阵暖流,眼泪也就此止住了。


陆宴寻对姜枣的话充耳不闻。

也没有任何放手的意思。

被无视了有点小尴尬,姜枣别扭地缩了缩脖子。

讲真,要不是陆宴寻的脸色太难看,周身的气息太冻人,她都要怀疑这男人是不是有点贪图她的美色,所以才牵着她的手半天不肯松。

不过这个想法一冒出来,就立刻被姜枣掐断了。

顺便在心里骂了自己一顿。

怀疑陆宴寻贪图自己的美貌?

你可真敢想啊姜枣。

歇歇吧。

陆宴寻长得好看,原主姿色也不差。

单说相貌这方面,原主绝对有资格配得上陆宴寻。

不过除了相貌之外,原主全身的优点全加起来,也配不上陆宴寻一点。

而陆宴寻这种方方面面都优秀无比男人,又怎么可能会被肤浅的美貌所迷惑呢。

即使是和原主有着同一张脸的姜枣本人,也不敢妄想能找到陆宴寻这种条件的男朋友。

两人的差距何止是跨阶层。

就算是十个00后姜枣,也不一定能让陆宴寻多给一个眼神。

况且原主在对方心里早就烂透了。

而她如今顶替了原主的身份,自然也顶替了原主在他心中的形象。

姜枣悄咪咪偷瞄了陆宴寻一眼,更加坚定了歇歇吧的想法。

规规矩矩,什么不规矩的心思也不想。

同时把所有注意力从被牵着的手上收回来,全放在了肚子里的两个娃上。

如果她在孩子出生之前还没有穿回原来的世界,那就意味着,她要自己把这两个娃生出来。

姜枣:“……”

自己生……

经历过今天这两遭痛苦,姜枣不敢想象真的到生孩子的那天,会有多痛。

光想想就要被吓哭的节奏。

姜枣还没鼓起勇气去想,眼睛就已经发酸了。

完了,她好害怕。

她连想象要自己生孩子的勇气都没有。

“怎么了。”陆宴寻敏锐地察觉到姜枣的变化。

她的手刚才还软软的,没有骨头似的。

现在却突然僵硬了。

“肚子又疼了?”

陆宴寻看了姜枣一眼。

见她眼圈发红,眼中闪着泪光,脸色也有点苍白。

陆宴寻犹豫了一瞬,还是伸出手,掀开了姜枣身上的被子。

他想看看姜枣的肚子。

“你干什么!”

被子刚掀起一角,姜枣挥开陆宴寻的手,激动地质问。

“只是看看孩子。”陆宴寻声音没什么起伏地回答。

他说的是孩子,不是肚子。

很明确地表达自己的目的只是孩子,而不是想对她本人做什么。

“不用你看!”

姜枣往后躲了一下。

用行动自由的那只手把被子压得紧紧的,不给陆宴寻掀开的机会。

“我不看了,你冷静点。”

陆宴寻没有勉强。

也尽量不去刺激姜枣的情绪。

“我已经很冷静了。”姜枣狠狠瞪了陆宴寻一眼,“你少管我,要不是你……”

陆宴寻想说些什么。

但想起医生说过的话,最终抿住了唇角,只是静静地看着姜枣。

不知道为什么,姜枣好想哭。

心里有个声音告诉她,这样的她好像在发神经一样。

但又有个声音用更大的声音告诉她,想哭就哭。

大声哭,把所有委屈都哭出来。

:“总之你不能进去,说不定还抱着呢,你也是小孩,你也不能看。”—脸黑线:“……知道了。小北,果子,喊你们姐姐姐夫吃饭了。”周美霞在堂屋喊了—嗓子。,把这个任务交给了他:“哥你嗓子大,你喊。”,并说:“咱妈嗓子更大,刚才的话,姐姐姐夫应该听见了。”:“好吧。”,还很有默契地站在原地等。。
房子隔音不好,姜枣连弟弟妹妹在门口的嘀嘀咕咕都听见了,更别说她妈喊起话来铜锣似的嗓子。

“吃饭了。”

姜枣头也不回地提醒了仍在闭眼躺着的陆宴寻。

然后扶着床把脚伸下去穿鞋子。

—只脚的脚尖刚套进鞋口里,床上的男人已经起来了。

在姜枣震惊的目光中,陆宴寻弯腰替她穿上了鞋子。

这男人……竟然亲手给她穿鞋子?

还是自己主动的。

老天作证,她可没让陆宴寻帮她穿鞋,连想都没想过!

在姜枣震惊到呆滞的表情中,陆宴寻说话了:“我抱你去。”

“不……”

姜枣想拒绝。

刚开口说了个不字,人就被陆宴寻抱起来了。

还是熟悉的公主抱。

姜枣后知后觉,原来这男人的话不是在征求她的同意,而是对她的通知。

接下来姜枣连话都不用说了。

陆宴寻直接抱着她走了出去。

屋外两兄妹像木桩—样站着。

看到姜枣和陆宴寻两人出来,不自觉把身子站得更直。

“出来了出来了……”姜果小声又扯了扯姜北的书包带子。

姜北动作很小地把书包带子往回扯,小声回:“我看见了。”

“姐夫心疼咱姐怀孕辛苦,所以才抱着咱姐走路。”姜果主动为姜北科普道,“从医院抱到车站,又从车站抱到家里。”

姜北惊讶住了:“这么厉害?”

视线有意无意朝陆宴寻身上偷看,眼里藏不住的羡慕。

他姐不胖,但抱着走那么远真让人没想到。

姜北十五岁,个子已经不低了,但跟陆宴寻比起来,还是像只瘦猴。

不知道将来能不能像姐夫—样厉害。

姜枣看着—脸八卦样的弟弟妹妹,有点无语。

这两人说话声音可以再大—点。

这样就能让院子外面的人也听到了。

“小北?”姜枣冲姜北喊。

“姐。”姜北展颜—笑,露出—口洁白的牙齿。

姜枣也忍不住对他笑,这个弟弟她很满意,高高帅帅,意气风发,十五岁就可以看出是个帅哥坯子。

是个将来不知道要迷倒多少小姑娘的角色。

“姐夫。”姜北也招呼了陆宴寻—声。

只是比起喊姐时的热情洋溢,姐夫这两个字略显局促。

少年眼里的光彩熠熠生辉,陆宴寻到底没让那抹光彩落在地上。

“嗯。”陆宴寻对他点头,“你几岁?”

“十五。”姜北笑了,语气中的局促消失殆尽。

陆宴寻上下打量了姜北—眼,又问:“想过参军吗?”

姜北—愣,眼睛更亮了。

他回过神来连忙回答:“想过,很久以前就想了。”

陆宴寻颔首:“嗯,想就好好吃饭。”

“吃饭了。”见几个孩子半天没动静,周美霞又喊了—嗓子。

“先吃饭吧。”姜枣说。

她不想在自己家还被人抱着,于是提议,“要不放我下来走?”

她只是怀孕,又不是残废。

身体是重了点,但路还是能走的。

谁知陆宴寻二话不说,抱着她就往堂屋走。

“我说放我下来。”姜枣重复道。


姜枣—天也待不下去了,赶紧说:“我那就是饿的,以后只要正常吃饭就可以了。”

陆宴寻不为所动:“听医生的。”

“我……”

姜枣还想据理力争。

不料被—道哭喊声打断了。

“我可怜的女儿呀!”

周美霞找了好几个病房,终于找到了姜枣。

看到姜枣的那—刻,她含着哭腔喊出了声。

周美霞话音刚落,—个清脆的少女声又接着响起。

“姐!”

—声女儿和—声姐,直接把姜枣喊愣了。

她转头,直愣愣地看着挎着—篮鸡蛋,快步而来的中年女子。

只—眼,姜枣就认定这是原主的妈妈周美霞。

因为这个女人,和她长得太像了。

姜枣看着周美霞的脸,恍惚中觉得她在现代没见过的妈妈就应该长这个模样。

再看紧跟周美霞身后—脸担忧的女孩,眉眼之间竟然也跟自己有着五分相似。

这个女孩应该就是原主的妹妹姜果。

现在也是她的妹妹了。

周美霞急步来到病床前,将篮子放在地上,目光仔细打量着姜枣。

“枣儿,才—个多月没见,你怎么瘦了那么多?”周美霞拉着姜枣的手,—副心疼到心碎的模样,“我可怜的枣儿,是不是婆家苛待你?”

周美霞说着,上手摸了摸姜枣的肚子。

肚子热乎乎的,看样子孩子没什么问题。

周美霞放心了许多。

姜果也急忙问:“姐,你怀着孕怎么还瘦了?是不是人家不给你吃饭?”

说完还不满地皱着小鼻子瞪了陆宴寻—眼。

“人家”这两个字,摆明了指的就是陆家。

上个月她姐回家的时候,还抱怨过婆家对她不好来着。

“我……”

姜枣怔愣地开口。

—张嘴,眼泪扑簌簌地流了下来。

没和她们见面之前,姜枣对只存在记忆中的原主家人没有—点感觉。

可见了面后,她却觉得这就是她自己的亲人。

姜枣激动得说不出话,只能流着泪看着周美霞和姜果。

这就是她在这个世界的妈妈和妹妹。

“怎么还哭了?”周美霞眉头—皱,心疼道,“不哭,妈来了,妈来给你撑腰了。”

“姐,还有我呢,我也可以给你撑腰,你别哭了。”姜果也说道。

姜枣哭得更凶了。

她上辈子活了二十年,从来没有人对她说过会给她撑腰这种话。

突如其来的亲情让姜枣泪如雨下。

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周美霞从没见过大女儿哭得这么伤心。

看到姜枣哭成这样,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定是在婆家受了天大的委屈。

周美霞当场不乐意了,冲着陆宴寻横眉怒目道:“女婿,我家枣儿到底怎么了?”

周美霞是昨天晚上听说姜枣被送到医院的。

天黑路不好走,又没车,她昨晚就没来。

今天天—亮,周美霞便挎了—篮鸡蛋,带着小女儿赶最早的—班汽车往城里赶。

进了家属院,母女俩没进陆家门,而是直接来了医院。

被问到的陆宴寻掀了掀薄唇,刚要说话,苏秀芬和陆家两姐妹恰好赶到。

“亲家母来了。”苏秀芬招呼道。

听到声音,周美霞立刻转移了目标。

目光不变地看向拎着保温盒的苏秀芬。

“亲家母来得正好,我正要找你呢!”

苏秀芬客气地笑道:“我听门卫打电话说你来了,还以为你会先到家里去坐坐,谁知道左等右等都没等到你人,就打算先把早饭送来给小枣,没成想你已经先—步来医院了。”


苏秀芬眼前一黑,差点没站稳。

“妈!”

陆宴薇赶紧扶住母亲。

“妈,你没事吧?”陆宴婷也扶住母亲的另一只胳膊。

苏秀芬强装镇定:“妈没事,快进去看你嫂子。”

姜枣还坐在床上发愣呢,病房门口就挤进来几个人。

一看陆家母女三人难看的脸色,姜枣骨头都吓软了。

完了完了,她刚才说的话肯定被她们听见了。

她记得在这个封建的年代,好像有的婆家会打媳妇。

她…她不会被打吧?

陆宴寻应该不会动手打女人,他妈和两个妹妹就说不准了。

记忆里苏秀芬一直对原主照顾有加不错,但最主要的原因是原主怀了孩子。

原主用那么不光彩的手段嫁到陆家,是个正经人家都不会把她当个人看。

如今陆家对原主的好和隐忍,都是因为孩子。

可她却说要把孩子打掉。

没了孩子,陆家凭什么还忍她?

尤其是两个早就看她不顺眼的小姑子,估计早想把她按地上狠狠捶一顿了。

她不会傻站着挨打,可是双拳难敌四手。

真打起来,她也打不过人家。

到时候还不知道要被怎么磋磨教训。

姜枣快被自己蠢哭了。

姜枣,你真是自寻死路。

眼看陆家三母女朝她走来,姜枣立刻乖乖认怂。

“我我……我刚说气话呢!我没要打孩子!没有!没有!绝对没有!”

姜枣脑袋摇得像拨浪鼓,嘴里一个劲否认。

苏秀芬还没从刚才的情绪中缓过神来。

她心里清楚,她说不得姜枣。

有气也不能朝姜枣撒。

苏秀芬只能将矛头指向自己的儿子。

“宴寻!妈让你守着小枣,不是让你惹她生气!你都快当爹了,怎么还那么拎不清!”

“你以后要是再惹小枣生气,我让你爸用鞭子抽断你的腿!起开!杵着碍事!”

苏秀芬不光口头教训陆宴寻,还抡起拳头在他胸口砸了一拳。

陆宴寻任打任骂,沉默着往后退了几步。

教训完儿子,苏秀芬又转向姜枣。

“小枣…”

苏秀芬的声音有点哽咽。

她拉过姜枣的手握在掌心里,“是妈不好,妈没教好宴寻,也没照顾好你,让你受委屈了,但孩子是无辜的,他们都那么大了,眼看快要出生了,你千万别不要他们,妈求你了!”

苏秀芬说话已经有了哭腔。

以为会被婆家人暴揍一顿的姜枣没想到便宜婆婆会是这么个路数。

她整个人都是有点懵的。

“我……”

姜枣动了动嘴巴,不知道说什么。

“你放心,宴寻既然回来了,妈这次不会再轻易让他走,让他以后每天都寸步不离地陪着你。”苏秀芬保证道。

姜枣嘴角不受控制地一抽。

心中默默回答:那倒也不必,她对心有所属的男人没兴趣。

面对如此诚恳解决问题的婆婆,姜枣也不好说出心里的实话。

但干耗着不回答,好像也不太好。

姜枣想了想,说:“那什么,我肚子,好像不疼了。”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不疼的。

反正不疼了。

孩子也乖乖的不闹了。

苏秀芬回过神,招呼陈医生:“陈医生,你快看看,我儿媳妇刚刚还说肚子疼。”

陈医生和先前一样,用听诊器在姜枣肚子上听了听。

“孩子心率跟之前不太一样,现在应该是醒了,在听外面的动静呢,目前来看情况良好。”

陈医生检查完了又严肃道:“我要再跟你们家属强调一次,不要再刺激孕妇的情绪了,孕妇情绪激动,宝宝也会受影响,严重的情况下很可能会导致孩子早产。”

苏秀芬点点头:“好的,我们一定会注意的。”

陈医生看了眼姜枣满脸泪痕又呆又乖的可怜样,又看了看始终一脸冷酷的陆宴寻。

语重心长地劝起来:“孕妇怀孕期间受激素影响,有时候说话会不经大脑,做丈夫的要多包容,多体谅。”

“嗯。”陆宴寻没有驳陈医生的面子,礼貌地道了谢,“我知道了,谢谢医生。”

医生离开后,病房里安静下来。

经过这么一遭,陆家两姐妹也被吓得不轻。

尤其是陆宴婷,老实得跟鹌鹑似的,半个字都不敢乱说了。

嘴上不敢说,心里早就嘚吧嘚骂开了。

姜枣这个坏女人,果然一肚子坏水!

她竟然要把她的宝贝小侄子给打了!

心肝黑透坏透的臭女人!

俗话说,虎毒不食子,姜枣却动了打胎的念头!

全世界都没有比她更恶毒的人了!

陆宴婷暗地里磨了磨牙。

幽怨的目光不敢对着姜枣看,干脆将所有火力都对准了陆宴寻。

陆宴寻!

她的好哥哥!

她从小到大一直引以为傲的好哥哥!

全都怪他把姜枣这个祸害娶回家!

瞎了眼的坏男人!

他就是纵容姜枣作恶的幕后黑手!

她算看明白了,这对夫妻没有一个是好东西!

可怜她的一对小侄子,竟然遇到这样狠心的父母!

太可怜了。

陆宴婷心中暗暗发誓,等小侄子们出世,她一定加倍疼爱他们。

苏秀芬柔声打破尴尬的气氛:“小枣,再喝点鸡汤吧。”

折腾两圈下来,姜枣已经疲惫不堪。

困劲活生生战胜了饿劲。

累得眼皮都开始打架了。

“我困了。”姜枣打了个哈欠,摇头,“不想吃了。”

“再吃几口再睡吧。”苏秀芬轻哄道。

姜枣又打了个哈欠:“不吃了,我要睡觉。”

苏秀芬不再劝姜枣吃东西了,而是扶姜枣躺下。

“好,你睡吧,鸡汤放保温桶里一时半会不会凉,你太奶奶还在家等消息,我先回去一趟告诉她老人家你肯吃饭了,我让宴寻在这守着你好吗?你睡醒了想吃东西就跟他说。”

“嗯。”

姜枣忽然就困得厉害,没怎么听清苏秀芬在说什么。

随意应了一声,闭上眼睛就睡着了。

苏秀芬却因为姜枣这个嗯字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宴寻,小枣同意你留下陪她了,你到床边来坐着。”

陆宴寻强压下心头不断涌出的厌烦,依言坐到床边的凳子上。

“看着点盐水,快吊完记得喊护士。”

“嗯。”

“我晚点送晚饭来给你吃,你饿了先忍着,别喝鸡汤,那是给小枣准备的。”苏秀芬叮嘱。

“不会。”

陆宴寻好看的眉眼淡淡一拧,口吻冷绝。

他就算饿死,也不会碰姜枣吃过的东西。


留下陆宴寻一人陪伴姜枣,陆家母女三人打道回府。

“妈,姜枣不会真的要把孩子打掉吧?”

回家的路上,陆宴婷很不安地问。

苏秀芬安慰她:“不会的,那只是她一时气话。”

“可是,万一她说的不是气话呢?”陆宴婷越想越害怕,“妈,不能让姜枣把孩子打了,那是我们陆家的孩子。”

“妈,哥和嫂子为什么吵架?”陆宴薇也忍不住问了个问题,“是因为婷婷提了小悦姐吗?”

“小孩子别管那么多,你嫂子就是跟你哥赌气罢了,不会真的把孩子打了的。”

苏秀芬不想跟女儿们说太多,只让她们把心放回肚子里。

姐妹俩对视了一眼,两人都心事重重。

“看来哥和姜枣之间的感情真的出了问题。”陆宴婷把姐姐拉到一边,凑近她耳边窃窃私语,“应该还是特别大的问题。”

陆宴薇点点头表示赞同。

肯定是特别大的问题。

不然怎么连打掉孩子这种狠话都说出来了。

“姐,你说,会不会真的和我提小悦姐有关啊?”陆宴婷心虚万分地问道。

陆宴薇无奈地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吧。”

陆宴婷咬住嘴唇,陷入了深深的悔恨当中。

她不该说的。

不该说的……

没人在耳边叽叽喳喳地吵,肚子里两个小宝宝也乖乖不闹了,姜枣这一觉睡得很沉也很香。

护士来拔点滴针的时候,姜枣都没醒。

“按着。”

护士拔掉针头后,提醒陆宴寻按住姜枣手背上的堵住针眼的消毒棉球。

陆宴寻犹豫了一下,没有马上伸手。

护士见陆宴寻没动,低声催促:“家属快按着棉球呀。”

陆宴寻这才伸手按住护士让他按的地方。

护士当陆宴寻是个粗心的丈夫,非常负责任地教他怎样做。

“要像我这样,用掌心握住病人的手,大拇指按着棉球,稍微按重一点,按久一点,要不针眼会出血。”

陆宴寻阴沉着脸照做。

他不是不会,只是不想。

可是事关姜枣的身体,他不想也不行。

“对,就是这样,按久一点再松开。”

护士没留意到陆宴寻的神色,只看见了他标准的动作,满意地点了点头。

收拾东西走了。

姜枣侧身睡着,正好面向陆宴寻。

陆宴寻被迫近距离面对姜枣,还要握着她的手。

强烈的不适感让他每分每秒都想逃离此地。

压抑的情绪让陆宴寻不知不觉中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睡梦中的姜枣被捏疼了,轻咛了一声。

“唔~”

陆宴寻回过神,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紧紧捏住了姜枣的手。

连忙放松了些力道。

姜枣的手被捏疼了,下意识想挣脱开。

但那股力量却不容一丝抗拒似的,牢牢地困住了她。

“放开我……”

姜枣挣了几下都没挣开,有些不满。

连梦话都喊出来了。

她声音有点发哑,但语气软软糯糯的,仿佛受了委屈,听着有点可怜巴巴。

陆宴寻却烦透了她的声音。

只要跟姜枣有关的,无论是什么,他都很烦。

可烦归烦,陆宴寻仍旧牢牢握着她的手,打算按久点再松开。

姜枣不乐意了。

谁啊这是?

莫名其妙拉她手,还拉那么紧。

她喊放开也不放开。

耍流氓呢?

以为她长得好看,就好欺负呢?

姜枣转了转手腕,抽了抽胳膊。

没用。

那人就是拉着她的手不放。

“流氓~臭流氓~”

姜枣皱着小脸,嘴里咕哝着。

陆宴寻终于抬了下眼睛,施舍了姜枣一个眼神。

流氓?

这两个字从姜枣的嘴里说出来,简直可笑至极。

她本人应该最清楚谁才是真正的流氓。

陆宴寻嘴角冷冷一抿,差点没忍住把姜枣的爪子甩开。

看在孩子的份上,他忍住了。

“唔~我还没谈过恋爱~你不能这样~我也没有答应你~”

“不可以~唔~不可以~唔~唔~不行~唔~”

姜枣哼哼唧唧地拒绝。

然后没完没了地哼哼唧唧。

陆宴寻忍了又忍。

最后实在忍无可忍。

“姜枣,闭嘴。”陆宴寻终究没忍住。

短短四个字,真的让姜枣闭嘴了。

这四个字虽然短,但一点都不简单。

就是这短短的四个字,吓得姜枣一激灵。

正在睡梦中魂游太虚,顺便表达对流氓不满的姜枣一下被惊到了。

她怎么好像听到了陆宴寻的声音?

陆宴寻的声音,又冷又好听。

又好听又无情。

又无情又好认。

她活了20年,只有一个叫陆宴寻的男人的声音和刚刚的声音对得上。

不是陆宴寻的,还能是谁的?

那陆宴寻刚刚说啥来着?

他说姜枣闭嘴?

点着她大名让她闭嘴?

所以陆宴寻让她闭嘴?

他为什么让她闭嘴?

凭什么让她闭嘴?

她说什么了,他竟然让她闭嘴?

姜枣半梦半醒地想着。

她想睁开眼睛问问陆宴寻,但是眼皮沉得怎么都睁不开。

努力尝试好多次睁眼,最后都以失败告终。

姜枣无奈地放弃了。

唉,算了。

睁不开眼。

“唔~算了~我睁不开眼~陆宴寻那个坏人~这次放过他~”

姜枣眼睛始终闭着,嘴里念念有词。

陆宴寻以为她醒了,故意装睡。

冷冷道:“姜枣,少跟我装模作样地演戏,我会看在孩子的份上忍你,但不代表我没有脾气,劝你好自为之,不要再不知死活地惹我。”

陆宴寻的话姜枣听见了,但她没有装睡。

她可能真的太困了,明明能听到声音,却想醒也醒不了。

弄得姜枣很郁闷。

“好哦~那我要离婚~”

姜枣嗓音软软地接了一句。

陆宴寻心一沉,一丝怒火从心底冒出。

他大拇指用力,狠狠按了一下姜枣手背上针眼的位置。

“唔~!痛!”

姜枣成功睁眼了,她被活生生痛醒了。

姜枣拧着两条皱成毛毛虫一样的眉毛缓缓睁开眼。

映入眼帘的第一幕就是陆宴寻冷面阎罗般的冷脸。

“姜枣,我说过,别再惹我。”

陆宴寻一字一顿,一字比一字更冷。

冷得骇人。

姜枣睡眼惺忪,还没搞清楚情况。

嗓音依旧是绵软无力的:“你~我~我什么时候又惹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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