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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面夫君的小哭包

闲人桃作者 著

女频言情连载

穿越到异世,简葵一睁眼就在被人压着欺负,痛感让她再次昏迷。想来后她才知道,原身是被土匪头子周磐抢来的压寨夫人。周磐虽帅,但性子冷酷又无情,可唯独对她的眼泪无计可施。眼看那小哭包每天娇滴滴的流眼泪,他感觉自己的心都要碎了。没办法,他只能宠着哄着,直接娶了!

主角:简葵,周磐   更新:2022-07-16 03: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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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简葵,周磐的女频言情小说《冷面夫君的小哭包》,由网络作家“闲人桃作者”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穿越到异世,简葵一睁眼就在被人压着欺负,痛感让她再次昏迷。想来后她才知道,原身是被土匪头子周磐抢来的压寨夫人。周磐虽帅,但性子冷酷又无情,可唯独对她的眼泪无计可施。眼看那小哭包每天娇滴滴的流眼泪,他感觉自己的心都要碎了。没办法,他只能宠着哄着,直接娶了!

《冷面夫君的小哭包》精彩片段

简葵在迷迷糊糊中,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自己脖颈上蹭来蹭去,温热潮湿,带着重重的呼吸。第一反应是自己打工的宠物店里收养的流浪狗小福,正压得自己喘不过气。

她咕哝道:“小福,别闹,快走开啦。”说着用手去推它。一推之下它竟纹丝不动,手感好像也不对……?她不由得一惊,忙睁开了千斤重的眼皮。

这一看之下,简直是惊得眼皮直跳,差点又昏厥过去。应该是夜间,周围一片昏暗,看不清陈设。不远处的烛台上有一豆烛火,闪烁不定的照亮了周围。眼前有一张放大的男人的脸,此刻正眼神迷离的俯视着自己。兼有着浓烈的酒气,显然是醉了。这人直鼻星眸,一双浓眉紧皱着,右脸上却有一道伤疤,看着颇有点狰狞,却更添刚毅。

不不不,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男人好像没有穿衣服?她目光下移,自己好像也没有穿衣服?俩人就这样紧紧的贴在一起。

简葵刚刚过了二十六岁的生日,虽然这方面没有经验,但是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她明白那意味着什么,不由得一声尖叫,去推那男人,可是他仿佛一座山一样,丝毫无法撼动。

“你你你你是什么人?!”她一下子慌了神,吓得眼泪涌了出来,结结巴巴的问。

男人似乎清醒了一点,一时之间有点迷茫,把她上上下下仔细看了看,目光骤然冷冽,沙哑着嗓子问:“小福是谁?”

小福是谁?我还要问你是谁呢!她趁着这个空档,迅速的回忆了一下之前发生的一切。

她自小喜欢小动物,因此毕业后一直在宠物店上班。今天早上出门,正好过马路时看到一辆汽车正失控的冲向一只怀孕的流浪狗。狗子显然被突如其来的喇叭声吓住了,紧紧的夹着尾巴,愣在路中间动弹不得。

她一时头脑短路,顾不得想那么多,就扑上前去想把狗子推开,随后只感受到一个大力撞向自己,自己仿佛变得非常轻盈。那一瞬间并不疼,她仿佛变得非常轻盈,只看到天空,斑马线上的人群,一切都是静止的画面,然后她就失去了意识。

那么此刻,她是死了还是活着?

看她不答,那男人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面向自己,恶狠狠的问:“说!小福是谁!”

简葵吃痛,本来在默默流泪的,忽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一边哭一边含含糊糊的说:“你到底是谁啊?我是不是死了?为什么我死了你还欺负我!”

一听到她哭,男人的动作一顿,松开了手,说:“想死?如今也得问问我答不答应!”说完,竟低头朝她的脖子粗暴的吻了下去。

简葵奋力反抗躲闪,长指甲狠狠的抓在他的颈后,可是这一切却如蚍蜉撼大树般,这就是女子和男子体力上的悬殊吧。这也许是在做梦吧?这个梦好真实,连他的体温和喷在自己脖子肩膀上的滚热呼吸都那么的引人遐思……

简葵感到一阵窒息,头脑一片空白,说不出话来,只是大颗大颗的掉眼泪。这是噩梦吧,一定是噩梦,醒来就好了,她闭上眼,忍受着这一切……

等她再次醒来,窗外已是天光大亮,照得室内浸在温暖的光晕里。她连忙回头四顾,此刻屋内只有她一个人。她连忙又细细的打量着周围,房间非常阔朗,屋子里简约大气的中式陈设让她一时之间梦回古代。此刻的床上悬着秋香色的床帐,用银钩拢在两侧,床的对面设着一个梳妆台,上面空无一物,只立着一面水光光亮晶晶的铜镜。再往外看,一架绘制着山水的屏风挡住了视线。这些家具虽然没有十分雕花镂空,却端庄大气,肯定不是家具城能看到的款式!

她一惊之下就要起身,只觉得浑身酸痛,如同跑了马拉松一般。床上被褥凌乱,她忽然想起昨夜的一切,忙掀开被子往下看去。

看到被子内的情景,她差点又昏过去。果然,昨夜不是做梦,来不及哀叹,她忽然想起了什么,忙又向被子内望去。

不对,自己什么时候这么皮肤白嫩细滑了?虽然布满了“草莓”印痕,但是难掩它本来如瓷般的质感。胸部也高耸丰满,完全不是之前的小豆包……她忽的掀开被子坐起来,细细的检查着自己的身体,果然,这一切她都那么陌生。她好像胖了不少,身上肉乎乎的。

一阵头脑发懵,她随手披了被单下了床。像要面对什么宣判似的,缓缓的,郑重的走向镜子,随即,果然在镜子里看到一张陌生的脸。这是一张带着婴儿肥的白嫩可爱小脸,一双黑葡萄一般的大眼睛,还有一张粉嫩的小嘴。下面的身材是丰腴莹润的,和脸颊匹配,带着嫩嫩的婴儿肥的感觉。柔软白腻,如同希腊神话里神女一般。这不是她!她一惊,手里的被单滑落在地,她看着镜子中那副丰腴雪白的身体,心顿时凉了半截。

她这是……穿越了?

而且,还有比她惨的么,刚刚醒来就被一个陌生男人给夺去了身子?自己还没来得及享受就昏过去了?

她一阵头皮发麻。正待转身捡起被单,忽听一声门响。是那男人来了!她猝不及防的惊叫一声,拿起被单盖住身体,蹲在地上。

半晌没有动静,她轻轻的掀起一角朝外看,面前有一双鞋,是一双蓝色的布鞋,脚不大,看样子是女人的脚。她缓缓向上看,是一个穿着靛蓝色撒腿裤,藕荷色短上衣的少女,头上梳着双丫髻,正惊愕的看着自己。

“你是谁?”她缓缓的站起来,用被单牢牢的裹住自己,警觉的问。

“奴婢茵茵,是主子爷派来伺候姑娘的,奴婢见过姑娘。”她低低一福,害羞的答道。

“茵茵?主子爷是谁,这是哪里?”她忙问。

茵茵低下头,畏惧的说:“时候不早了,奴婢已经打好了热水,这就伺候姑娘沐浴梳洗。”说完就上前扶她往外走去。

简葵一头雾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好跟着她绕过屏风,只见外面是这卧室的正堂了,对门一张卧榻,上面也是空无一物。卧房对面也是屏风和重重的帷幔,走进去一阵温暖的热气,原来里面有个巨大的浴桶,已经注满了热水,还洒了一些花瓣在上面。

简葵满腹心事,任由这茵茵带着走过来,松开了被单。她是个现代人,如今当务之急不是寻死觅活,而是要弄清楚当前的处境。于是就问:“茵茵,我考考你,你既然来伺候我,可知道我叫什么名字?”

茵茵低头不敢看她,喏喏的说:“奴婢只知姑娘是范家的小姐,不知姑娘名讳。”

“那你可知我今年多大了?”

“听说姑娘今年刚满十八。”茵茵又低头回答。

“那我怎么来的这里?”简葵想,看样子不像是嫁过来的,大概率是被买来的?

可是谈到这个,茵茵立刻变成一个锯了嘴的葫芦,什么也不肯再说了。她也无法,只好再想办法。

茵茵是个十六七岁的姑娘,未经人事,看到她满身的红痕,如今光景,早把她臊得面红耳赤,不知道该看向哪里了。简葵低头一看,立刻明白了她的窘迫,自己也分外尴尬,挥手说:“你先出去,我自己洗就好了。”

茵茵点头出去,她自己浸入热水,顿时浑身一阵舒坦。她穿越的地方看来也算大户人家,有热水澡洗,有下人伺候。只自己是个什么身份,为何在此呢?

一边沉思,一边慢条斯理的洗着澡。正洗着,只听一阵脚步声响,她还没来得及站起身,就见两个仆妇打扮的老婆子走了进来。其中一个穿着靛青粗布上衣的端着茶盘,上面一碗黑乎乎的药汤。另一个穿着褐色的婆子则毫无忌讳的上下打量了她一会儿,又转身出去了。

简葵一阵羞恼,饶是个现代人,脱光了洗澡时被人这样上下打量,也有几分尴尬,忙转移视线看着端茶盘的婆子。只见这婆子板着脸道:“姑娘昨夜辛苦,这是爷的赏赐,务必喝了罢。”

听得昨夜辛苦四个字,简葵一头黑线。哪里辛苦,她根本就昏过去了,人事不知好吗?不过任她再奔放,也不可能说出来,就问:“这是什么?”

老婆子说:“横竖是好东西,姑娘用了,老婆子好去交差。”

“你不说清是什么东西,我不喝。”简葵可不想刚刚穿过来,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就被人活活毒死。

这婆子一声冷笑,说:“既姑娘非要问,老婆子竟也顾不上给姑娘留脸面了。姑娘虽然如今是爷的人了,却没本事讨得爷的欢心。这碗避子汤便是爷的意思了,姑娘如今还是乖乖喝下是正理。”

另一个褐衣婆子也过来,带着几分惋惜说:“虽你很有几分颜色,不得主子爷喜欢也是白搭。唉,也罢,你快喝下这药,我二人等着回话。”

简葵听得一愣一愣的。没来得及消化她们话里的深意,只听这碗竟是避孕药,就连忙端起来喝了个精光。自己刚刚到此,还没整明白怎么回事,若是再有个娃,岂不是更惨?

两个婆子看她如此干脆,诧异的对视一眼,便收了碗盘出去了。


待两个婆子走出门去,简葵才叹了一口气,从水中起身。旁边凳子上有茵茵给她拿好的衣服,她一件一件的取来看,只见料子粗劣,针脚粗糙,一色半新不旧。

她思及前面两个老婆子对自己的惋惜,顿时觉得自己之前高兴得太早了。于是对自己的处境又重新定义了一下,果然这户是个富贵人家,但是对自己那可是非常苛刻呢。

她一边穿衣服,一边带着欣赏美女的眼光,欣赏着自己这副崭新的玉体。勉强把这些衣服套上,她就走回卧房去照镜子。对于这副陌生的身体,她是充满了好奇的。于是她在镜前左右前后的转圈,细细的欣赏着。

在现代她一直嫌弃自己瘦小干瘪,如今竟意外的得到了这样的身子和脸蛋?果然是老天眷顾啊。茵茵看她出来,忙过来给她梳头。看了看桌上,竟钗环皆无,只好给她编了两条麻花辫垂在身侧。

简葵再看向镜中,原本幼态的肉肉圆脸,加上这发型,竟像十三四岁的小姑娘。她忍不住啧啧几声:“我这天使面孔简直没谁了,这么漂亮的小姑娘,那什么主子爷竟然看不上,怕不是瞎吧?!”想到自己本来二十六岁了,如今忽然变成十八岁,白白的多了八年青春,又变成如此美女,她顿时没有了之前的抑郁。不管当前的处境多么不妙,乐观的她总觉得自己前途光明,高兴起来,甚至忍不住想哼个小曲。

茵茵偷偷的从镜中看着她,本来这范姑娘去洗澡时还心事重重,有气无力的。她在帐外伺候着,听说两个老妈子给她喝的是避子汤,她心下就一凉。

在这山寨里,主子不要的女人,多半就随她们嫁人去。即便主子没有碰过,可是这女子名节何其重要,既进了这寨子,哪里还能嫁给什么好人家呢?

更何况这位是实打实的失了身子的,如今竟也是被嫌弃的下场。她正担心这范姑娘会寻死觅活,不想她竟爽快的喝了药,这会又神采飞扬,仿佛有什么大喜事一般。怕不是脑子有问题吧?

简葵不管茵茵那诧异的目光,站起来就往外走去。这茵茵既然什么都不肯说,她就亲自出去刺探一番。茵茵一看,忙忙的跟在后面,说:“姑娘要去哪里?”

“我要出去逛逛。”简葵一步迈出房门,外面是个小院,左右各有厢房。四处寂静无人,看来这院子只有自己和茵茵两人居住。时下阳光明媚,天气颇好,院子里种着一棵桂花树,树荫浓浓的撒下来,看样子是初夏时节了。

她左右看了看,就一路向院门走去。院门不大,看着也不甚牢固,她伸手就去开。一开之下才发现院门是从外面上锁的,使劲撼动了两下,竟打不开,气得她一脚踹在门上。

茵茵赶了上来,劝道:“姑娘就在院子里透透气吧,主子爷说了,不许姑娘踏出院子一步。”

“为什么?”简葵气呼呼的问。

看茵茵委委屈屈的不敢说话,她顿时有种有火没地方发的感觉。只好顿了顿脚,走回到廊下。想了一会,问:“那你们这个主子爷,是想饿死我们俩吗?”

“姑娘放心,每天三顿饭都由婆子送进来的。爷交代了,若姑娘有什么特别想吃的,也可以让厨房做了送来。”

简葵点点头想,这也许是个逃走的时机。可是,要逃走,逃到哪里去呢?不管了,先出去探查清楚一切再说。关在这个院子里,两眼一抹黑,难道这样老死吗?

于是问:“今天的饭送来了吗?”

“早上送药的时候已经送来了,正在桌上呢。”茵茵回头示意道。

简葵回头看看,正屋的桌上果然放着两碟面点,一碗稀粥。不由得一阵摇头,这待遇着实是不太行啊。不过当前也只能静待时机了……

前院正房的院子里内,这墨金山山寨的大当家周磐已经练完了剑。他赤裸着上身,虬结的黝黑肌肉块块分明,正滴着晶莹的汗珠。他随手拿布巾擦了,忽然感到颈后有轻微的刺痛。那是被那女人抓伤的地方。他擦着宝剑,想到昨夜的荒唐,一时晃神,险些割破了手。他在女人方面从不会失控,昨夜也许是喝了酒的缘故。想到面对那女人的哭声和眼泪,他竟无法自持,依然是强要了她,顿时一阵烦躁。

刚刚拿起外衣披上。就听得院门响,随即自己的小厮得胜带着两个婆子走了进来。

“爷,去给范姑娘送药的婆子过来回话。”得胜躬身道。

周磐面上平静无波,点点头说:“进来回话。”说毕就转身进了正房。

褐衣老婆子上前万福后,笑说道:“爷,老婆子看过了,范姑娘确是处子无疑。”

周磐淡淡的点头。这个他自己难道不知?昨夜他刚刚进入,她便疼昏了过去。更何况那生涩紧致……他思及此,竟不由得又烧起一阵火苗。于是不耐烦的挥挥手道:“若无要紧的,你们便退下吧。”

两个老婆子正要退下,他忽然想起昨晚她不说话,只是那么默默的流着眼泪,大颗大颗的滴落在自己手上,那里如今仿佛还残留着温热的感觉。又问:“她没有寻死觅活?”

“我们去时,范姑娘正在沐浴,看上去颇为平静。听说送去的是避子汤,她忙忙的喝净了……”

周磐忽的抬起眼眸,扫了两个婆子一眼,两人便忙忙的行礼退出去了。

忙忙的喝净了?周磐脸色阴沉下来。虽然是他主张送去的避子汤,但是听说她痛快的喝下,到底心里一阵憋闷。他蓦地想起那滑腻的肌肤,丰盈的线条,忙又摇摇头,挥去了自己烦乱的思绪。

等他用冷水沐浴过,用了早膳,才算勉强放下这事。正要出门,就见二当家的陆怀衷走了进来。他二十五六岁的年纪,生得俊俏,也饱读诗书,颇有见地,就是身子弱些,在山寨里如同舵手一般出谋划策。当年老当家的收养了他们这些孤儿,最看重的就是周磐和陆怀衷,因此弥留之际,把衣钵交给了周磐,又特特的嘱咐了陆怀衷从旁协助,经营好这山寨。

二人也不负他望,虽在这乱世之中,却把山寨从一个土匪窝经营成了一个黑白两道通吃的,以经商为主的寨子。如今山寨有不少产业遍布两省,早不做那打家劫舍的营生了。

“怀衷,你可是有事?”周磐问。

“倒也无甚要事。”陆怀衷左右看了看,示意小厮都下去,才接着说道:“那范老狗如今已经逃离了青州,我们就这么便宜他了?”

周磐一听此话,顿时想到昨夜的她,下意识的摸了摸颈后,一时没有说话。

“那范老狗对我墨金山做下此等背信弃义之事,害得我们差点前功尽弃。如今费劲周转才转危为安,依我看必得摆弄得他家破人亡才罢。如今只掳了他女儿来,是否要派人去把他抓回来?”

“自然不能这样放过。只是目前还不急着动手,只需派人盯着即可,待我再思量一番。”周磐含糊答道。

陆怀衷忽然奸诈一笑,道:“大哥不会是对那范氏起了怜惜之意吧?”

周磐横了他一眼,道:“要是别的女子,倒是会怜惜一番,这范氏不同。我们掳了她来,关在后院做个质子,只为了引范老狗前来,有何怜惜可言?”

陆怀衷笑意更盛,说:“果真如此?以往我们与人有恩怨,都是男人之间解决,不动女人的。昨日为何偏偏掳了这范氏来?”

“昨日你也在场,那范老狗着实跑得比兔子还快,竟丢下女儿一径去了。”周磐不屑的冷笑道。

“掳来便掳来了,况昨日一瞥,见那范氏确实美貌,大哥把持不住也是有的。我方才一路走来,听下人说大哥昨日便是在范氏房中过夜的?”

陆怀衷说毕,看周磐黑脸通红,面露不悦,忙又找补道:“大哥见谅,小弟逾矩了。昨日原是庆功宴,下面那帮弟兄着实不像话,把大哥灌得人事不知,我定然要去罚他们的。”

说完,又别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周磐本已经窘迫万分,被他这么一说,顿时又一阵不自在,下意识摸向自己的颈后。幸而陆怀衷没有再提,说起了山寨里别的要事。

议定已毕,陆怀衷忽然说:“大哥,你还记得从前老当家的朋友,京城的李伯伯吗?如今他儿子竟是礼部员外郎了。这李大人非常孝顺,后日要给李伯伯做八十大寿,特特给墨金山下了帖子,如今还需要大哥亲去祝寿才显得体面。”

周磐也点头,道:“李伯伯当年对你我兄弟颇为疼爱,确是要去的。”说完就嘱咐小厮备齐礼物行李,明日动身不提。


简葵太失望了。饭确实是由婆子送来的,却是有两个强壮的家丁护送,站在门口开了锁,那婆子把食盒往门内地上一放,收了早上的食盒,压根就没有进来一步。那两个家丁又把门严严实实的锁了,便一起离去了。

看来,趁送饭溜走是不可能了。她又没有气馁,坐到桌前准备吃饭。看着茵茵瘦弱的手腕,她眼前一亮。目前,她最应该做的应该是收买茵茵啊!

“茵茵,现在我在这也没有指望,你跟着我着实委屈你了。”她谄媚的开口朝茵茵笑道。

茵茵受宠若惊,吓了一跳,说:“姑娘不可这样说,奴婢能伺候您是奴婢的福气。”

她不由分说,一把拉过茵茵的手,动情的说:“好茵茵,我们如今相依为命,就别说奴婢不奴婢的了。我只当你自己的妹妹一样,你快坐下一起吃饭。”

茵茵万分不敢,百般推脱。简葵哪里容得她推脱,硬是拉她坐下,又递给她饭碗,又给她夹菜,把茵茵吓得快哭出来了。

简葵试图摆出最有亲和力的笑,像是抚慰自己宠物店那些受惊的流浪猫一般,温柔安抚了良久,茵茵终于放下了戒备和身份的认知,和简葵一起吃起了饭。

饭菜依然是非常简陋的,几片青菜叶子,两碗米饭。上面仿佛写着俩大字“敷衍”。后面仿佛还有小字:“饿不死就行。”

简葵心里叹气,却面上不露,和茵茵边吃边聊。吃过又帮着她收拾碗筷,茵茵强把她按到榻上,她才罢休。

接下来一连三日都是如此,虽然饭菜简薄,衣服寒酸,更兼无人问津,但两人同吃同住,在简葵的开朗热情影响下,茵茵逐渐放开了,竟培养出一些难友的真情。

简葵也从茵茵嘴里断断续续打探出来一些,知道自己如今所处的是一个叫大齐的朝代,颇有些战乱。这个“大户人家”竟是一座山寨,没错,就是山贼的那种山寨。自己的老爹不知道做了什么事,差点害得山寨都被夷为平地,那山寨的主子爷对自己一家恨不得吃肉寝皮,于是便掳了自己过来关在这,引那便宜老爹上门。

“若是我那老爹一直不来,那土匪头子会把我怎么样?”简葵问。

茵茵吓得连忙去捂她的嘴,嘴里说着阿弥陀佛,又道:“我的姑娘,你怎么说话也没有个忌讳!主子爷最忌讳的就是那两个字,听到了怕不会把你活剥了!”

简葵一听,一缩脖子,压低声音问:“我是人质,他不会怎么样我的……吧?万一我死了,他就抓不到我那爹爹了。”

茵茵摇头说:“姑娘,我说了你别难过,我们爷才不介意这个,即便没有你在,他要抓到范老爷也容易得很……”

简葵哀叹一声。她可是看过电视电影的,那些土匪杀人不眨眼,自己这利用价值又不是很大。虽然美,但是没有长在那土匪头子的审美点上,怕难自保了。得空还是要逃!

傍晚,她又在院子里如困兽一般踱步。看着院子西面高高的围墙,她灵机一动,忙回屋去搬来凳子放到墙下,想爬到凳子上往外看。不想围墙太高,而她身高着实不够,只好叫来茵茵帮她搬桌子。

面对茵茵惊诧的眼神,她干笑道:“我在这院子里实在是憋闷的难受,既然出不去,我爬到墙上看看总行吧?”

“姑娘,万万不可,这墙那么高,万一摔下来怎么办?”茵茵苦口婆心的劝道。心理暗暗吐槽道:这范姑娘怎么说也是个大家闺秀,怎么这样粗野?

“我小时候经常这样爬墙头爬树,没事的!”简葵说完,看着茵茵震惊的眼神,又忙说:“好茵茵,我又逃不出去,就这样看看也不行吗?”

茵茵无奈,只好和她一起把笨重的桌子搬了出来,又把凳子放上去。安置好以后,她利索的爬上去,果然能看到外面了!

日薄西山,天已经渐渐的黑了,外面的情景看不清楚,她只隐约看见屋后是一片很大的水汪汪的湖面。再远就看不到了。她不由得一阵遗憾,早知道白天就爬上来看看了,少不得只能等明天白天再来观察一番。

怀着心事,她晚上睡觉的时候辗转反侧,一直在谋划着。目测这个湖很大,怕是不完全在这山寨内。想来,湖的对岸应该没有人手巡视,那便有了逃跑的机会。自己可是从小就会游泳的。他们断断想不到自己这种娇滴滴的小姐会游泳吧?想着自己马上就可以逃出生天了,她兴奋得难以入眠。

第二天天一亮,她便又爬到墙头上向外看去。那湖果然极大,因为天刚亮,湖上还有一层薄雾,看不真切。她只好耐下性子,等太阳上来,又爬上去看。

茵茵被她一早上几次爬上爬下的举动吓得半死,劝道:“姑娘快些下来吧,这爬上爬下的万一摔了可如何是好?”

简葵双手按在墙头上,努力的伸着脖子向外看去,试图看到湖的对岸。果然这湖极大,看不到边。她想,这怕是有一公里?两公里?

她想着自己游泳的距离,最长一次游过四千米。这湖再大,也不会直径四千米吧!正想着,忽然听见院门锁响,她正沉思,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只听一道冷冽的男声断喝:“你在做什么?!”

她一回头,便看到毕生难忘的那张脸。正是那晚不由分说占有自己的男人。此刻他的脸色阴沉得吓人,脸上的伤疤更是狰狞可怖,浑身充满压迫力的气场昭示了他确实是那种杀人不眨眼的土匪头子。她不由得腿软,一时没有保持好平衡,啊的一声尖叫,便摔了下来。

幸好茵茵正跪在下面瑟瑟发抖,看她跌下来,下意识向前一扑,两人便倒到一处。她的后背撞到了桌沿,仿佛脊椎骨断了一般钻心的疼,眼泪都出来了。

来不及给她反应的机会,周磐已经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问:“你想逃走?”

简葵勉强爬坐起来,强忍眼泪,揉着后背抬起头来看向他。

周磐内心猛的一震。她那双如黑葡萄版晶莹的双眼如今含满了泪水,如同浸泡在寒泉里的黑玛瑙。几日不见,那原本丰润的脸颊竟瘦削了不少,显出一个小小的尖下巴的轮廓。一张小小的脸,显得那么无辜,那么惹人怜爱,他心里一阵翻腾。

昨夜他才从京里赶回来,今天不知道怎么就鬼使神差的走到了这偏僻的后院来,安慰自己是来看看人质还活着没有,竟一开门就看到她爬在墙头上,难道是不自量力的想要翻墙逃走?

看她摔下来,他本想上前接住,但是硬生生的止住了脚步。这是范氏,一个人质而已,一个想要逃走的人质,摔死就摔死了,即便不摔死,也得让人活活打死。

可是如今看着她那双乌黑的泪眼,要说出口的话竟平白转了个圈,道:“来人,把这个没用的丫头拖下去打二十棍子,嘱咐张福一声,换个得用的人来伺候范氏。”

茵茵一听,哇的一声哭起来,磕头如捣蒜道:“主子爷饶了奴婢,求主子爷饶了奴婢吧!”

两个家丁赶上来,一边一个架住茵茵就要拖走,简葵忽然反应过来,扑上去一把抱住茵茵,哭着说:“你们放开她,她是受我胁迫的!”

说完回头看着周磐,眼泪簌簌落下,说:“求求你,放了她,要打就打我好了,她只是个丫头,都是,都是我的主意……”

周磐忙移开了视线,不看她,冷冷的道:“我山寨的下人,竟敢帮着人质逃跑,等同背叛。还不快拖下去!”

简葵顾不得背上疼痛,膝行几步过来,一把抱住周磐的大腿,哭道:“不要,不要打她,我没有要逃,我只是在这院子里憋闷,想看看外面……”

周磐感受到那异常的丰满柔软在腿上摩擦,顿时身体紧绷,低头看向她那梨花带泪的洁白面庞。简葵一看他有松动的意思,忙又说:“我一个弱女子,怎么逃得出去,我并不是想逃走,只是看一眼……只看一眼……”越说越卑微,可怜兮兮,说到后面只是紧紧的抱着他的大腿垂泪而已。

周磐只好一挥手,说:“罢了,放开她,你们退下吧。”茵茵一时得了自由,吓得跪在地上抖成个筛子。周磐又皱眉说:“你也下去。”一时之间院子里的人呼啦啦走了个干净,家丁竟还体贴的关上了院门。

此刻院中只剩二人,简葵见危机初步解除,连忙放开了周磐的腿,向后退了退,不想又触及了后背伤处,疼得吸气。

“当真不是要逃?”周磐尽力去忽视她的细微动作,冷声问道。

简葵乖巧如小狗般疯狂点头,脸上的泪珠纷纷掉落下来。

周磐忽然伸出手,简葵以为他要揍自己,吓得双手连忙抱住头往后躲去。周磐一愣,她竟这样怕自己?于是不管三七二十一,上前一把抱起她,往房内走去。

简葵心里掠过一万头草泥马,这个男人不会又要强来吧?经过前面的交锋,她发现这人并不像自己想象的那么十恶不赦,残忍无情,甚至还能讲点道理?若是他真的吃软不吃硬,那不是有了拿捏他的办法了么?于是她渐渐的上来了一点勇气,等他把她放到榻上以后,她怯生生的说:“我……我后背好疼,今天可以放过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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