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的肚子很痛，我经常能听见房内传来呻吟。
有一天，阿娘把我叫了过去。
“盼梓，你更喜欢弟弟还是妹妹？”
我想都没想：“无论弟弟妹妹，这都是阿娘的孩子，我都喜欢。”
“真懂事呀，不像你阿爹。”
她从枕头后，拿出一把匕首。
“盼梓，把匕首藏好。”
“阿娘，你这是……”
我接过匕首，有点不知所措地看着她。
“盼梓，你记住，如果有一天有人要伤害你，无论是谁，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我懵懂地接过匕首，按照妈妈所说，我将匕首藏在了房间的一个小盒子里。
阿娘的嘱托是什么意思呢？
阿娘说有人要伤害我，是谁呢？
阿爹，还是阿娘？
手中的匕首沉甸甸的，好像积攒了一个母亲所有的爱。
只是，这匕首上，为什么沾染了血迹呢？
又过了几天，阿娘的羊水破了。
产婆又一次来到我家。
阿爹这几天很怪。
他总是对着空气笑。
特别是这几天，阿娘要生了，他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酒，一大早就开始喝。
阿娘在房间里一边生，一边撕心裂肺地哭喊。
我听着都心疼，但阿爹却无动于衷。
“生孩子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
我感到一阵心寒。
生产一直从中午持续到傍晚，阿娘的叫声就没停过。
房间里，传出“哇”的一声啼哭。
阿爹顿时冲到房间里，我也跟了过去。
阿娘虚弱地躺在床上，我心疼地握住她的手。
而阿娘努力对我挤出笑意，嘴巴一张一合。
我勉强能辨认出来，阿娘在说“我没事”。
阿爹从产婆手里抢过孩子，第一时间就确认了他的性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