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说,好说。”
“这是我的词。”
我瞄了夏亦梵一眼,见他嘴角微扬,似乎心情还不差。昨天还对我凶神恶煞的,没想到今天在车上还怪亲切的。
夏亦梵说他刚来滨江,对这里不熟,让我介绍一个味道好点的饭店。我想起安雅曾跟我说过,城东新天地附近有家新开的精品湘菜馆还不错。
于是就跟他推荐了这个地方,夏亦梵问:“你能吃辣吗?”
我说:“我无辣不欢。”其实我早就想去了,一直没抽出时间,这次有专车我是一定要去试试味的。
湘菜一直是我的心头好,很喜欢那种辣过之后酣畅淋漓的感觉。以前老妈就曾说过我不知道像谁,怎么偏偏这么喜欢吃辣?因为她是广东人,口味清淡的很,一点辣椒都不能沾,即便闻到辣味都能打好几个喷嚏。但这样说过之后,老妈又突然变得冰冷沉默起来,脸上看不见一丝笑容,大半天都不肯再说话了,我知道她一定是又想起了那个人。
由于我又忘记这个湘菜馆叫啥名字了,我驾车带着夏亦梵在城东绕了好几个大圈,最后还是让安雅给我发了个饭店定位,才顺利找到地方。
在路边停好车时,我看了下手机都快12点半了。城东这么近的地方,打个车最多20分钟,我却开了快一个小时,我都不敢去看旁边夏亦梵的脸了。
下车前,夏亦梵果然还是忍不住了,黑着脸道:“别告诉我,你已经在这座城市生活了好几年了。”
“不好意思,夏总,我有一点点路痴。”早已饥肠辘辘的我,可怜巴巴地说道。
“……”夏亦梵看着我叹了口气,无可救药般地摇了摇头。
“干嘛这样?路痴又不是绝症!”我跟在夏亦梵的后面腹诽道。
此时正值午餐高峰期,饭店大厅里人满为患。夏亦梵皱着眉头环视了一圈后,直接向服务员要了个包厢。在跟着服务员和夏亦梵上二楼包间的路上,其实我很想跟夏亦梵确认一件事。那就是,这顿饭咱俩到底谁请客啊?
今天是周末,夏亦梵出来吃饭穿得还比较休闲,没有平时在公司那么的高端商务风。他身着一件看起来平平无奇的黑色薄外套,外套上印有一只张牙舞爪的鸟,头发蓬松得也不像在公司那般一丝不乱。点菜期间,几个进来服务的女孩子,弯腰低头跟他说话时,都是一脸灿烂的笑容,服务态度过于热情了。老实说,除了那臭脾气,这家伙的卖相还真不错。
夏亦梵着实是个性情古怪的人,在菜都上桌后,他几乎没怎么动筷子。但是却问了我好多事,让我不禁有点怀疑,他到底是出来吃饭的?还是想查我祖宗三代的?
比如:他问我祖籍是哪里的?父母现在哪儿?家里有无其他兄弟姐妹?小时候有没搬过家?有没改过名字?会不会弹古筝等等。
这家店的菜,味道真心不错,我吃得正欢呢,夏亦梵还老是在这里问来问去,我只觉得他好烦,于是都很敷衍地回了他一番。
在问到关于古筝的事情时,夏亦梵很是执着认真。当我跟他说,我不会时,他说他在我的简历上看到,我特长那一栏写的是:古筝。
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哇!
我笑得很勉强:“夏总,不好意思,我那是为了简历好看一点,随便乱填的,您可千万别当真。”
“原来不是……”夏亦梵好像看着我,又好像透过我的脸看着其他某个地方似的,脸上藏不住的失望之情。
我由于认真埋头干饭没怎么听清楚,当我再抬起头看向他的时候,他又在低头专心夹菜了。
“安小姐不是祖籍广东吗?据我所知,广东人普遍不能吃辣。”夏亦梵一边细嚼慢咽,一边淡淡说道。这一桌子辣菜面前,夏亦梵似乎也只挑那些清淡不辣的菜吃。
的确,周诗雨就是广东人,他就很怕辣。以前有一次,我硬拖着他陪我去吃麻辣火锅,他一直看着我在那大快朵颐,自己却始终不肯动筷。
于是我就劝他说:“你试试嘛,很好吃的,火锅就是越辣越好吃。”
周诗雨盯着我,笑得很暧昧:“真的吗?那你教教我怎么吃辣?”
“吃辣要怎么教?我没听说过。”我觉得好笑地问道。
周诗雨不说话,勾勾手指,示意我靠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