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另一次偶然的聚会上,沈烟的一位朋友也向许然提到:“沈烟最近状态不太好,你们……是不是闹矛盾了?”许然沉默不语。那位朋友看了看他说:“其实她什么都没说,但我们都能感觉到她挺累的。有一次活动,本来是林晏说要送她回家,可她拒绝了,自己打车走了。”听到“林晏”这个名字,许然心中一动,他隐约知道这人是沈烟的老同学,最近似乎和沈烟有些来往。原本在他心里,多少有些防备或吃味,但此刻,当他听到沈烟拒绝对方的帮助,心里却不由得升起一丝感动。她没有去依赖任何人,只是一个人默默地承受所有的冷漠与压力。
这一切,如同一面面镜子,照亮了他平日里忽视的角落:沈烟并不是软弱无能地“依赖”他,而是独自承担了许多他不曾注意或不曾体谅的事情。她的爱与付出,并不只局限于热情地呼唤或者繁琐的唠叨,更表现在她踏踏实实地做好一些生活细节,替他分担大事小事,却从不邀功。长久以来,许然习惯了这种无声的照顾,以为这是理所当然,而当他终于失去它时,才意识到,那些看似微不足道的关怀,其实是一个人最真挚的深情。有人说,“平凡中的温暖才最难得”,他终于体会到这句话的重量。
自从在那家法式餐厅里签下离婚协议书后,许然一直没有把它正式提交法务,尽管秘书问过他几次。他总是含糊其辞,或者说“再看看”。他拿不定主意:到底是真心想离,还是只想解脱对方与自己的负担?过去他一直以为,或许“放手”就是成全沈烟,可渐渐地,他开始明白:真正爱一个人,绝不是用放手来推开她,而是用承担和改变来给她幸福的可能。
于是,许然开始试着拨打沈烟的电话,却常常被挂断,或者只收到一条简短短信:“我没事。”他知道自己伤她太深,一时半会儿恐怕难以挽回。但他依旧不愿放弃。他问过沈烟的朋友,想知道她住在哪里,有没有什么需求,却被告知:“她只说想安静一阵子。也许你让她先独处会更好。”
这样的回答让许然心里五味杂陈。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