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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荷居延结局免费阅读好好先生的真实面目番外

一叶葵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回到教室,我叫元素去见老班。她冷淡的应了一声,起身走了。我感觉从她把白宫摆件扔课桌里的那天开始,她就看我不顺眼了。原本我们俩又是同桌又是舍友,总是一起吃饭跑操,一起上厕所回宿舍,但那天之后她就和另一个宿舍的女生结伴,把我撇下了。我最初没意识到她在疏远我,还和她打招呼,她却装没听见。被晾了两三次后,我也不理她了。晏落不喜欢她又不是我教唆的,再说当时我自己还有一堆烦心事呢,哪儿顾得上她。不过听到老班说她退步,再加上她最近无精打采的,等她回来,还是关心关心吧。到底是朋友。元素回来后,脸臭臭的,我写了个小纸条推过去:“等下我请你吃宵夜好吗?”她看了看纸条,又扭头看着我。我小声说:“是你最喜欢的羊肉粉,加羊肝和羊杂。”她深吸一口气,我还以为她...

主角:连荷居延   更新:2025-03-28 14:1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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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连荷居延的其他类型小说《连荷居延结局免费阅读好好先生的真实面目番外》,由网络作家“一叶葵”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回到教室,我叫元素去见老班。她冷淡的应了一声,起身走了。我感觉从她把白宫摆件扔课桌里的那天开始,她就看我不顺眼了。原本我们俩又是同桌又是舍友,总是一起吃饭跑操,一起上厕所回宿舍,但那天之后她就和另一个宿舍的女生结伴,把我撇下了。我最初没意识到她在疏远我,还和她打招呼,她却装没听见。被晾了两三次后,我也不理她了。晏落不喜欢她又不是我教唆的,再说当时我自己还有一堆烦心事呢,哪儿顾得上她。不过听到老班说她退步,再加上她最近无精打采的,等她回来,还是关心关心吧。到底是朋友。元素回来后,脸臭臭的,我写了个小纸条推过去:“等下我请你吃宵夜好吗?”她看了看纸条,又扭头看着我。我小声说:“是你最喜欢的羊肉粉,加羊肝和羊杂。”她深吸一口气,我还以为她...

《连荷居延结局免费阅读好好先生的真实面目番外》精彩片段


回到教室,我叫元素去见老班。

她冷淡的应了一声,起身走了。

我感觉从她把白宫摆件扔课桌里的那天开始,她就看我不顺眼了。

原本我们俩又是同桌又是舍友,总是一起吃饭跑操,一起上厕所回宿舍,但那天之后她就和另一个宿舍的女生结伴,把我撇下了。

我最初没意识到她在疏远我,还和她打招呼,她却装没听见。

被晾了两三次后,我也不理她了。

晏落不喜欢她又不是我教唆的,再说当时我自己还有一堆烦心事呢,哪儿顾得上她。

不过听到老班说她退步,再加上她最近无精打采的,等她回来,还是关心关心吧。

到底是朋友。

元素回来后,脸臭臭的,我写了个小纸条推过去:“等下我请你吃宵夜好吗?”

她看了看纸条,又扭头看着我。

我小声说:“是你最喜欢的羊肉粉,加羊肝和羊杂。”

她深吸一口气,我还以为她会把小纸条撕了,继续不理我,没想到她没好气的笑了。

哎,笑了就好,笑了就没事了。

谁知她笑完,突然又像火车汽笛一样,“呜”的一声埋头就哭,前后左右的同学都看了过来。

我手忙脚乱的递纸巾:“你怎么啦?哭什么啊……你们不要看啦,我没有欺负她!”

好在放学铃很快响起,同学们各有要事,散去多半。

几个要好的朋友过来问她怎么了,元素哭得差不多了,抹一把脸,哽咽着说:“我没事!你们都回去吧,有连荷陪着呢。”

大家让我好好照顾她,也都离开了。

我们俩久违的并肩同行,在楼梯口遇见了晏落和高文,他俩听说我们要去嗦粉,也要一起。

我怕元素看见晏落伤心,正想拒绝,元素却拽住我,吸吸鼻子对他俩说:“好啊,一起吧,今晚连荷请客。”

高文笑起来:“是吗?”

我飞快的想了一下自己的余额,然后点头:“是的,走吧!”

粉店人满为患,挤满了饥饿的高中生。

我们四个挤在一张小方桌上吃粉,我一边吃一边心痛。

元素存心让我破费,一碗粉加了五碗的料,又叫了烤串和两道小凉菜。

我被洗劫一空,刚才付钱余额不足,还是高文慷慨解囊,替我刷了十块。

这回在晏落面前,元素也不走婉约含蓄的路线了,她呼呼嗦粉,咔咔吃肉,还指挥晏落:“把你后面的醋给我。”

晏落把醋瓶子递给她,由衷的说:“你吃饭真香。”

元素说:“别人请客,吃什么都香,是吧连荷?”

我说:“呵呵,是的。”

这家伙……

算了,看在她心情不好的份儿上,随便吃吧。

金币的话,回家找爸爸爆点就是。

这顿饭我们都心照不宣的没问元素为什么哭,就只是吃。

喂饱了元素,她大度的一拍我肩膀,说:“多谢你啦,我回宿舍了,你们回家吧!”

看样子是哄好了。

等她进了学校,我长舒一口气,转身对高文说:“那十块钱我回家转你。”

我刚说完,他突然低头,拿纸巾在我嘴角擦了擦。

“呃?”

我根本来不及反应,只能愣愣的看着他。

他擦完把纸巾团在手里,对我微笑:“不用还了,改天请我……”

话音未落,他的口袋里就传来叮呤咣啷红包到账的声响。

晏落晃晃手机对高文说:“不用请来请去,我替她还了。”


等待的时间十分漫长。

终于,爸爸的手机响了。

我看到来电显示是未知,接起来,里面传出居延的声音:“你好,叔叔。”

爸爸明显有点紧张,但是看到一旁的我更紧张,他定了定神,说道:“是我。你打这个电话来,想必小薰她妈妈已经跟你说过了吧?”

“是。”

“那你的回答呢?”

居延没有正面回答:“我想和连荷见一面,当然,你们也可以旁听。”

我立刻摇头。

我没勇气跟他当面对质。

从第一次见他,我就有点怕他。

爸爸说:“你们暂时还是不要见面的好。如果电话里不方便说,我们就在外头约个地方,我想听听你对此有什么解释。”

居延说:“没什么不方便,我现在就可以回答:我对此一无所知。”

“可小荷不会平白乱说……”

“恕我直言,叔叔,与其怀疑我,不如多关心一下连荷的状态。听说她最近学习压力很大,和阿姨的关系也不好,如果她需要心理咨询,我可以推荐一位专家。”

这话已经在委婉的点我脑子有病了。

爸爸经他提醒才想到这种可能性,不由得结巴起来:“这……她的状态是不好,但也不、不至于说那样的话……”

居延的声音依旧四平八稳:“不管你们是咨询还是报警,我都会配合的,还有——”

他顿了顿,继续说:“我和连薰的订婚取消了。”

爸爸傻眼:“啊,取消了?你们……我……”

“等你们彻底打消了对我的怀疑,再将这件事提上议程吧。祝您和连荷新年快乐。”

说完,居延就干脆的把电话挂掉了。

爸爸拿着断线的手机,不知所措的看着我。

我知道,他怕了。

他十几二十年都屈服在我妈的淫威下,虽然为了保护我一时雄起,但现在搞砸了姐姐的订婚,一想到呆会儿妈妈回来后那盛怒的样子,他肯定吓破了胆。

正当我们俩凄凄惶惶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门外传来了开门声。

我妈一个人回来了。

她显然已经知道订婚取消的事,进门看都懒得看我们一眼,径直走进卧室,开始收拾东西。

爸爸赶紧进去,问道:“小薰呢?”

妈妈冷冰冰的说:“你给我滚。”

爸爸讪讪的,又不放心的问:“你收拾东西干什么?”

妈妈说:“我看见你们两个就恶心。”

她收拾好东西,拉着行李箱出来,经过客厅,看都没看我一眼,直接走掉了。

我瘫坐在沙发上,手脚冰凉。

爸爸走出来安慰我:“小荷,她心情不好,去你姐姐那里住几天也行,还能照顾照顾你姐姐。”

“……嗯。”

我竟然真的用一句话毁掉了姐姐和居延的订婚,如愿以偿的伤害了妈妈。

但我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只觉得失魂落魄,无地自容。

爸爸犹豫了一下,坐在一旁,用商量的语气跟我说:“等过几天医院开门了,爸爸带你去看心理医生好吗?”

我说:“好。”

想想我今天干的那些事,确实不像正常人能干出来的。

可能我真的疯了吧。


居延交了手术费回来,看到两边阵营,他略略一顿,走向妈妈她们。

姐姐小声跟他说了什么,他低头认真倾听,途中妈妈悄悄拉了姐姐一把,姐姐没有理会。

猜也猜得出来姐姐要还居延手术费,妈妈不让,但姐姐不听她的。

多了那么大一个人,总不能当没看见,晏妈强打起精神,对我妈说道:“丁姐,这位就是小薰的男朋友吧?”

人家大半夜特地跑来医院看我爸,我妈就是不喜欢他们也不好再撒泼,勉为其难的接话:“是呀,他叫居延。居延啊,这是晏落的父母,你连叔的朋友。”

居延走过来,对晏爸晏妈伸出手:“叔叔阿姨,你们好。”

晏爸跟他握了手,一脸赞赏:“好好,一直听说小薰有男朋友,真是一表人才啊,只是没想到第一次见面是这种情况。”

晏妈也跟他握了手:“这孩子忙前忙后的,真靠谱,人也长得跟电影明星似的,小薰好眼光。”

居延微微一笑:“承蒙谬赞。”

这话要是一般人说会很做作,从他嘴里说出来却很自然。

他们在前面寒暄,晏落转过身,帮我理好被摇乱的头发,然后把我的脑袋按在他的肩膀上,手在我背后轻轻的拍。

我靠在他肩膀上,两眼直愣愣的看着手术灯。

周围的一切都像电视里的画面,明明我身处其中,感觉却是那么不真实。

车祸、癌症、治不好,这不是韩剧三件套吗?

又不是演韩剧,而且从家到学校那么近,这条路爸爸走过很多次了,怎么会出车祸呢?

就像晏落说的,他联系不上我可以给晏落打电话啊,为什么非要出门找我?

如果爸爸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该怎么办……

晏妈跟居延客气完,扭头看见我,她两眼含着泪,用自己的手包着我的手。

晏爸也回到晏落身边,一伸手搂住我们俩。

虽然他们一句话都没说,但这样的关怀已经胜过了千言万语。

原本冰凉的身体被他们捂热,我也慢慢回过了味儿,眼泪终于流了出来。

我们在外头等了一个多小时,手术灯灭了。

医生刚走出来就被我妈扯住:“医生——”

医生摘下口罩,对她点点头:“请放心,手术很成功,病人的骨折和内出血经过手术处理,体征已经恢复正常……”

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我妈抓着医生哭,姐姐过去把医生解救出来,道过谢后就把我妈拉到一旁,给推着病床出来的医护们让路。

看到病床,我立刻走上去。

经过一场手术,爸爸好像瘦成了另外一个人。

他安静的躺着,鼻子上插着管,苍白的脸上带着鲜艳的擦伤。

我抹着眼泪跟床走,心里又疼又悔。

要是今天早点回家就好了。

要是我手机有电就好了。

幸好爸爸没事,如果他出不来,我这辈子都过不去这个坎了。

我妈暂时没力气收拾我,被姐姐搀扶着走向病房。

医生们在里面调试好仪器,说家属可以进去了。

晏妈看过我爸后,对我妈说:“丁姐,连哥没事我们就放心了,今天太晚,我们就先回去了。”

然后她又拉着我说:“这里只有一张家属床,小荷在这儿也帮不上什么忙,就让她睡我家吧,明天我们再带她一起过来,还能给你们捎点东西。”

我妈摆摆手:“带走吧,我现在也不想看见她。”


说完这句,我想咬自己的舌头。

我不是来道歉的吗?

争这口气干嘛?

姐姐想骂就让她骂啊,挨几句骂又不会少块肉!

姐姐低头,继续划手机:“这么说我还得感谢你了?我们的感情让你一句话给试出来了,你是我的大恩人呢。”

“姐,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那么说。居延哥他是想跟你和好的,他对你很上心,听说你病了,他不是还来看你了吗?为什么你不见他?”

姐姐的手指不停:“原来是听你说他才会来的,你们俩处得挺好啊。”

“……”

她好像认定了我和居延有奸情,句句都带着嘲讽。

我忍!

“居延哥和爸妈处得也很好啊,又不单是对我,再说他对我好不还是因为喜欢你,我是你妹妹……”

姐姐没有抬头,突然问了句:“那只翡翠镯子呢?”

我一听,本能的感觉不能照实说:“那个,我道歉的时候还给他了。”

只是他没收回。

姐姐放下手机,直直的盯着我:“你还给他的时候,他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我跟爸爸一起去还的,我们说太贵重不能要,他就拿回去了。”

姐姐的表情有所缓和:“是吗。”

“是的。”

看来那只镯子有问题,我得尽快把它还给居延,也不能让爸爸乱说。

姐姐不再像刚才那样针锋相对,挽了个头发说要去洗澡。

听到这话,我简直要感激涕零了,立马殷勤的给她找换洗衣服,护送她到卫浴室门口,又在她洗澡的时候打扫她的房间。

我妈也是,姐姐病了,她又没病,怎么能让姐姐的房间乱成这样,卫生不搞,衣服也不洗,饭也不会做。

爸妈在外头看到姐姐出来,都是一脸欣慰,我妈也不瞪我了。

虽然我忙得像条狗,但心里充满了快乐。

终于,家又像个家了。

姐姐发火好可怕,再也不敢惹她了。

等姐姐洗完澡,爸爸也把早饭做好了。

新年后一家人第一次坐在一块儿吃饭,虽然气氛还是有些僵硬,好在姐姐对爸妈的话有问有答了,只是仍然不搭我的茬。

饭后妈妈催着姐姐吃药,我和爸爸去收拾厨房。

我悄声对爸爸说:“爸,如果姐姐问你翡翠镯子的事,你就告诉她已经还给居延哥了。”

爸爸问:“为什么?”

“别管!反正绝对不能让她知道镯子还在我这儿,我今天下午就去还。”

“又去找他?”爸爸皱眉,“小荷,你还是不要跟居延联系太多了,你姐姐还没消气,要是让她知道,心里又要有疙瘩,不然我去还吧?”

“嗯……也行!回家我把镯子给你。”

我妈从姐姐房里出来,看到我们俩在窃窃私语,立刻走进来问道:“又在嘀咕什么?”

我爸不擅长应对突发事件,“啊”的一声卡壳了。

我满脸堆笑:“没嘀咕什么,就是想知道妈你什么时候回家。”

我爸这才接上弦:“啊,对对对,你什么时候回家?反正小薰还在请病假,不如带她一起回去吧,这边厨房太小,回家我也能给她多做点有营养的东西补一补。”

“也行,回就回吧。”我妈对我爸伸手,“我的项链呢?”


这一觉我睡得很沉,睡醒后,房里伸手不见五指,我摸索着打开灯,看了一眼挂钟,居然已经八点多了。

哎呀!晚自习!

厚衣服挂在床边的衣架上,应该是我睡着时姐姐进来挂的。

我取下衣服,慌慌张张的往身上套,但是套到一半,我坐下来,不想动了。

已经这个点,就算从姐姐家赶过去,也只能上一节晚自习。

老师天天说要争分夺秒,多考几分就能和几千几万个考生拉开距离。

但真的好烦好累,不想去学校了。

今天就让那几千几万个考生暂时领先吧,明天我再赶上去。

我走到小客厅,发现家里就我一个人,姐姐和居延的鞋子都不在玄关。

这俩人去哪儿了?

我拿出手机,看到姐姐给我发了信息,她说她已经向老师请了病假,又说公司加班,她会忙到很晚,我想吃什么可以点外卖,饭后记得吃药。

下面跟着一个红包,大概是给我点外卖报销用的。

我没有点红包,给姐姐发了一束玫瑰花动图,表示知道。

睡了大半天,肚子还真饿了,我去厨房找吃的,同时回复晏落和元素给我发的问候信息。

爸爸也发了信息,他没有责备我,只说妈妈今天哭了很久,又让我在姐姐家好好休息。

下面还跟着一个红包,备注是“小荷要开心”。

我鼻子一酸,回了一句:“谢谢爸爸。”

爸爸立刻打来电话,刚接通就说了一大串:“你姐姐说你发烧了,现在好受点没?吃东西没有?有药吗……”

我说:“好很多了,不用担心。爸,我明天就直接去学校了,下周再回家。”

爸爸说:“也好。小荷……今天的事我听小薰说了,你妈也有做得不对的地方,爸爸代她向你道歉,你不要生气了。”

“……嗯,没事,爸。”

“好好,你收了红包,想吃什么就买。”

挂了电话,我收了爸爸的红包。

本来想在厨房随便找点东西吃,省点钱,谁知姐姐家连一粒米都没有,我只能点了个外卖,边等边刷题。

虽然我的成绩麻麻地,但还是不能被那几千几万人轻易超越过去。

高考生就是这么悲催,时刻在焦虑,生病也不敢懈怠。

桌上放着居延买的药,我看了看,几盒都有嗜睡的副作用,难怪那么快就犯困,睡得不省人事还做噩梦。

我不敢再吃了,明天还要上学呢,总犯困可没法学习。

我用外卖点了两盒没有嗜睡作用的退烧药,吃完饭吃完药,再洗个热水澡,然后美美睡下,连姐姐什么时候回来都不知道。

第二天,姐姐叫我起床。

我还以为睡过头了,结果一看时间,她起得比我的闹钟还早。

大清早的,她一脸憔悴,眼下还挂着淡淡的黑眼圈。

看到姐姐累成这样,我很心疼她:“姐,你昨天几点回来的啊?睡好了吗?”

姐姐已经洗漱完毕,利落的把头发挽起来,对着镜子扑粉遮瑕:“睡了三四个小时吧。最近做项目,加班多了点,做完就能休假了。你快点去洗漱,一会儿我带你去楼下买早餐,你打车去学校吧,我就不送你了。”

她的时间宝贵,我也不敢耽误,赶紧换衣洗漱。

离开家时,我发现桌上那几盒退烧药不见了。

那几盒都是居延买的,我自己买的在包里。

难道是姐姐收起来了?


杯子放在厨房的橱柜里,我拿了五个,在水池旁慢吞吞的洗。

爸爸盖上汤锅盖子,走过来帮我洗杯子。

他悄悄的问:“小荷,怎么一脸不高兴的样子?”

我一听,勉强挤出一点笑容:“没有啊,我挺高兴的。”

他又说:“是因为居延没送你礼物吗?”

我有点生气了:“他是来看你们的,又不是来看我,为什么还要给我买东西?他的钱不是钱啊?”

爸爸赶紧道歉:“对不起,爸错了,爸爸就是看你无精打采的,怕你觉得受了忽视……”

爸爸本意是安慰我,但最后一句却让我一下子难受起来。

我就是在怄这个气。

我受的忽视还少吗?

因为姐姐更优秀,家里就什么都紧着姐姐来。

给她买新衣服,让我穿她的旧衣服;

她不吃辣,餐桌上就不能有辣;

家里三室一厅,爸妈住主卧,姐姐睡次卧,我住阳台,因为她的书很多,要空个房间出来给她做书房。

直到她参加工作搬到公司附近,我才住进那间腾空的书房,她就是不在家,妈妈也要把卧室留给她。

我和姐姐的感情一般,一方面因为她沉溺于学习,对自己受到的优待一贯是理所当然的态度,另一方面,周围的亲友总是不断让我向姐姐学习,好像我有多差劲似的。

这半年姐姐不在家,我的日子舒心很多,她一回来,他们的热闹立刻就衬托出我的多余。

但今天是好日子,我不想拉着个脸,让大家都不痛快,只能强打起精神:“没什么,杯子洗完了,我出去了。”

爸爸见我脸色恢复一些,这才放下心,看汤去了。

开饭了,桌上全是姐姐和居延爱吃的菜,长方形的餐桌,爸妈和他们两个相对而坐,我对着墙,默默吃着爸爸给我埋在碗底的煎蛋。

我妈和姐姐闻到鸡蛋味就恶心,爸爸又是个妻管严,只能透过这个煎蛋偷偷摸摸的安慰我。

居延和姐姐打算在明年订婚,他今天来除了见家长,也是先给家里透透口风。

妈妈已经被他和他的礼物征服,笑眯眯道:“只要小薰愿意,我们是没意见的。”

姐姐浅浅一笑,她对自己选的男朋友当然满意,不然也不会带回家里。

她看了看居延又看向爸妈,说道:“大年初一他爸妈要请我们吃饭,商量订婚的细节,你们可要把时间空出来呀。”

妈妈满口答应:“大年初一我们能去哪儿?还有什么事能比你订婚大呀!”

这一唱一和的。

我没滋没味的吃完饭,端碗起身:“我吃饱了,看书去了。”

妈妈和姐姐应了一声,居延抬头看了我一眼。

爸爸有点担心的说:“才吃那么点能饱吗?别光顾着学习,把自己身体累坏了,一会儿爸爸给你做点宵夜……”

我妈打断他的话:“家里这么多吃的还能饿着她?你别操那么多心了。”

然后又对我说:“马上就要高考了,好好学学你姐,对学习多上点心,别老是玩手机。”

我忍住反驳的冲动,洗了自己的碗,回到房间。

本来想把门重重摔上,最后还是窝囊的轻轻合上门。

我妈还在外面絮絮叨叨:“你妹妹这次模拟考刚挂上一本线,真是一点也不给我省心,要是她能像你一样优秀就好了……”

我倚着门,眼泪刷的就流下来了。

天天嫌我不如姐姐,为什么当初还要生下我!为什么不把我掐死算了!

老师都夸我进步大,你却说我不给你省心,我……

我气的头晕,一发狠走到桌边,把发下来的卷子,做完的,没做完的,一张一张全都撕了!

做做做,做什么做!

这日子我没法过了!


电梯终于来了,居延说要带我去姐姐家。

我默默地跟着他走进去。

我现在这个狼狈样子,还是不要去晏落家了,到时候他们肯定会问发生了什么,我说不出口,也不想让他们担心。

上车后,居延给姐姐打了个电话,说要带我回她的住处,让姐姐离开时带上我的东西。

挂了电话,他发动了车子,我坐在副驾,听到他咳嗽了一声,赶紧把外套脱下来还给他:“还是你穿吧。”

“不用,你穿,开暖气了。”

他说话还是硬邦邦的,全程都没看我一眼。

我讪讪的说:“那好吧。”

穿上外套,我转过脸,看着窗外飞逝的街道。

这次我和妈妈吵架的导火索是姐姐,离家前我还把姐姐撞了一屁墩,现在却被她男朋友带着去她家避风头,心里真不是滋味。

也不知道姐姐和居延会不会讨厌我。

被惊醒的头疼劲儿还没过,没一会儿我就晕车了,胃里一阵阵的翻涌,最后没忍住,捂着嘴干呕了一声。

居延立刻把车停在路边,扭头看着我:“不舒服?”

我点点头,有气无力的说:“有点儿晕车。”

他伸手摸摸我的额头,然后解开安全带:“你在发烧,我去买药。”

我不好意思再麻烦他:“没事,睡一觉就……”

回答我的是“砰”的关门声。

我看着他走向不远处的药店,好不容易才忍住的眼泪又涌了上来。

居延,一个没见几面的外人,都这么关心我。

我的亲妈,却把我的自尊视作无物,随意践踏贬低。

她为什么要说我装睡?这有什么好装的?达不到她的期待,我连觉都不能睡了吗?

有什么不满不能悄悄说?为什么一定要当着姐姐和居延的面责骂我,让我难堪?

我是不如姐姐,可也不至于像她说得那样一无是处啊!

还有,一旦母女吵架落了下风,她就先哭,搞得好像是我欺负了她一样。

真是受够了!

没一会儿,居延带着药和水回来了。

他把药片剥出来递给我,还拧开水递过来。

“谢谢居延哥。”

我吃了药,裹着外套,额头倚靠在冰凉的车窗上。

药效上来,我开始犯困,但不好在车上睡,只能强打精神。

十多分钟后,姐姐家到了。

姐姐住在市区的单身公寓,我只来过一次,就是她刚搬进来那阵,我和爸妈带着吃的来看她。

我妈那时还想跟姐姐住,说可以帮她洗洗衣服做做饭,等她工作稳定了再走。

但姐姐拒绝了。

姐姐说,自己是成年人了,可以照顾好自己,衣服有洗衣机洗,家务可以请钟点工,饭有公司管,如果妈妈每天都在家做饭等她,她会觉得有负担。

妈妈很欣慰也很遗憾,回来后还不住地心疼姐姐,说她太独立了。

这次来了她家,一进门我就发现这里的陈设和半年前差不多,只是多了一些男人的东西,想必居延平时也会过来。

居延让我去姐姐的房里休息,我困得不行,也不想和他坐在一起大眼瞪小眼,就说了声“打扰”,走进姐姐的房间里,上床很快就睡下了。

昏沉中,我觉得身上一重。

药效让我疲惫不堪,意识混乱,我费力撑开眼皮,看到了一双漆黑的眼睛。

那双眼睛在昏暗的房间里直勾勾的盯着我,像两只漂浮在空中的黑洞。

又是鬼压床?

这次好吓人啊。

我想醒过来,但抽不出手,也喊不出声,只能看着那双眼睛越来越近。

突然,眼前一黑。

我敌不过黑暗带来的困倦,彻底昏睡过去。


我把我的担忧告诉了居延,他的反应很淡定:“只要你觉得好看就可以。”

这话真让人如坐针毡,又受宠若惊。

上万的窗帘,搞砸了,我妈非削我。

但居延的信任又让我很受用,看他也觉得顺眼许多。

他对姐姐这么上心,又舍得为她花钱,等他们结婚后,我们也是一家人了,我何必因为一个荒诞的梦,像防贼一样防着他呢?

对他多不公平。

上了车,他从置物箱里拿出一个袋子给我:“圣诞礼物,昨天忘记给你了。”

袋子上有知名珠宝品牌的logo,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只细细的素圈金镯,上面还挂着两个金铃铛。

虽说比不了我妈的天女珍珠,但现在金价这么高,这金镯对我来说也绝对是一份厚礼了。

就是圈口看起来有点大。

其实,昨天他送礼物时我是有一点点生气:为什么他们都有,单单漏掉我?

但我已经想开了,况且他不是没有给我买,只是忘了给。

我看完就装回去还给他:“太贵重了,我不要,谢谢居延哥。”

节日已经过去,忘记就忘记吧。

这么贵的东西,又不是当着父母的面送的,收到我也不敢戴。

居延突然很轻的笑了一声,说:“不喜欢的话,我送你点别的。”

我赶紧摆手:“不是不喜欢,是真的不用了!你看节日都过了,而且在学校戴着也不方便……总之你和姐姐好好过日子就行,不用给我买什么。”

我说不要,他就把袋子丢在副驾上,无所谓的说:“好。”

他把我送到了学校门口。

他刚走,背着大背包的晏落就走过来:“连荷,那是谁的车?好酷。”

我说:“是我那个准姐夫的呗。”

晏落跟我并排往学校走:“怎么坐他的车?”

我就把选窗帘的事告诉了他,晏落跟我反应一样:“他连薰姐喜欢什么颜色都不知道?”

“你知道啊?”

晏落说:“蓝色啊,薰姐的丝巾和包包不全是蓝的吗。”

这都让他注意到了。

不过我们两家都认识这么久了,他知道也不奇怪。

我像土匪一样盯着他的背包:“阿姨又给你装了什么好吃的?”

不问还好,一问他直接把背包往我怀里一甩:“两个零食包,你一个我一个,你自己拿,我要去打球了,帮我把包拿到教室去吧!”

“喂!好重!”

“欲吃零食,必承其重!”

他头也不回的跑远,估计喊FBI也叫不回来了。

我只好肩背手提的来到教室,把两个零食包掏出来。

两包零食是一样的,我那份还额外装了暖宝宝贴和红糖姜茶,以及晏妈的手写便利贴:“小荷,天凉加衣,注意保暖呀。”

后面还画了笑脸和爱心。

唉,看得心里暖暖的。

等我以后赚钱了一定要好好孝敬晏妈!

学校的生活很单调,两眼一睁就是做题写卷子,整天都围着教室食堂和宿舍打转。

好在身边有几个损友相伴,没福硬享,有苦同吃,倒是比在家过得充实。

转眼到了周六。

升上高三后,每周六都要周考,早上语文数学,下午英语理综,晚上就能出成绩和排名。

考完理综,我跟同桌元素都信心满满的对答案。

两个答案不一样。

我们俩面面相觑。

我把草稿纸团吧团吧扔了,拿起饭卡:“不对了!咱们先去吃饭吧!”

总不能胃口没了,菜也没了。


他要把他和姐姐的婚房,送给我?

我第一反应是:他在逗我。

但他从没跟我开过玩笑。

只能是我听错了。

所以我自动略过了这句话,跟他说:“等会儿我们一起上楼吧?你跟姐姐还能说说话。”

他应了一声,继续开车,好像从没说过那句话。

到了姐姐家,姐姐看到居延送我过来,脸色一下子不好看了,但听说大堂哥闯进家里偷东西时,她吸了口凉气:“什么?他怎么能……”

我怕她不信,还解开领口让她看我的脖子:“他还掐我呢,你看!”

喉咙还疼着,想必掐痕还在,姐姐看了一眼,让我把扣子扣回去,又对居延说:“真是麻烦你了,谢谢,很晚了,我送你下去吧。”

居延起身,对我说:“好好休息。”

然后跟着姐姐出门了。

他俩一走,我就冲到阳台上往下看。

没一会儿,姐姐和他站在楼下,两人说了好一会儿的话。

我双手合十,暗暗祈祷:快点和好快点和好快点和好……

结果,姐姐甩了他一个大嘴巴!

“啪”的一声,我在楼上都听得到,心里也跟着一抽:祖宗,又怎么了?!

姐姐扭头跑回来。

居延站在原地,抬手蹭了一把脸,也转身走了。

姐姐是哭着回来的,进门也不理我,冲进房间摔上门。

我站在客厅里,看看她又看看阳台。

虽然不知道他俩说了什么,但十有八九是掰了!

完了。

我妈要扒我的皮了。

这一夜,姐姐没睡好,我也没睡好。

躲在洗手间里的大堂哥,居延那句“那就送给你”,还有房里姐姐那压抑的哭声。

这三人一直在我脑海里打转。

姐姐和居延的关系破裂又让我想到大年初一干过的那件蠢事,越想越焦躁,越想越懊悔。

直到窗户发白,我掀开被子坐起来。

根本没睡着。

突然,手机响起来,一看来电显示,我妈。

不想接,又不敢不接,只得接通:“喂,妈……”

“连荷!”开场是熟悉的炸雷,然后是连珠炮,“你在哪儿呢?又去晏落家了?我不是让居延接你去你姐家了吗?你大伯说你大堂哥去我们家了,现在还没回,他人呢……”

“妈,你把手机给我爸,我跟我爸说。”

“他就在旁边,有什么不能说的?”然后,她的声音飘了一下,说道,“我开了免提,你爸也在听,说吧!”

那……那好吧。

你们俩都要挺住。

我就把大堂哥来家里偷东西、居延报警后送我到姐姐家的事告诉了他们。

我妈一听,果不其然的炸了:“你借给他们两万?他们嫌不够还要上门偷?怎么有这么不要脸的人?我今儿个真是开了眼了!”

爸爸在一旁劝她:“你小声一点,这里是医院……”

我妈像个喷发的煤气罐,怒火万丈:

“医院怎么了?他们心疼你住院吗?两手空空的来看你,转头就去偷你家,这是人干的事儿?就是你这熊样,他们才一次次的蹬鼻子上脸,这回偷到我头上,我非让他进去坐上几年长长记性!我丁琳可不是好惹的!”


我很想在这里等爸爸醒过来,但医院确实没地方睡,我在这里又只会惹妈妈生气。

晏爸去开车了,我们在医院门口等他。

晏落看到旁边的自动贩卖机有热饮,跑过去买了几瓶,给我一瓶热牛奶暖手。

我说:“谢谢你,晏落。”

然后又看着晏妈:“阿姨,也谢谢你,还有叔叔。”

晏妈说:“谢什么,都是一家人。今晚你就在晏落房里睡吧,让他去晏起的房间。”

“好。”

她搂紧了我:“还好你爸吉人天相,你也要坚强一点,不要太伤心了。”

“嗯……”

回到晏家,我简单冲了个澡,回到晏落的房间后,发现新铺上的被窝已经被电热毯暖热了。

晏妈进来,手里拿着一个加湿器:“小荷,我在里面加了点薰衣草精油,放床边可以助眠。它还是一盏小夜灯,晚上开着不怕黑。”

我胸口酸疼得要命。

我妈从没这么细心的对过我。

对我最好的爸爸还为了我躺进医院里。

晏妈放下加湿器,扭头看到我在掉眼泪,坐在一旁说道:“今晚阿姨陪你睡好吗?”

我摇摇头:“我没事的阿姨,只是想起爸爸很难过。你也很辛苦了,回去睡吧。”

“好,有事叫我。”她摸摸我的额头。

我刚盖好被子,晏落又抱着咖喱进来了:“连荷,让咖喱陪你睡吧,它已经不发情了,不会尿床。”

咖喱在他怀里摇头晃脑,我笑了笑,掀开被子一角,咖喱钻进来,呼哧呼哧的舔我。

我抱着它,对床边的晏妈和晏落说:“我睡啦,你们也回去吧。”

两人道过晚安,一前一后的出去了。

咖喱是在睡梦中被晏落从狗窝里掏出来的,没一会儿就在被窝里伸直四蹄,打起了小呼噜。

晏家渐渐安静下来,我侧身躺着,闻着空气中淡淡的薰衣草味儿。

这一天太累太困,被窝又那么暖和舒服,爸爸的手术也成功了。

我合上眼,很快也睡了。

隔天一早,晏妈无心做饭,让晏落下楼去买,带到我家一起吃,吃完正好可以收拾一下要带到医院的东西。

来到医院,我爸已经醒了,看起来精神还不错。

我放开行李箱扑到床边,抱着他直哭。

我爸心疼的给我擦眼泪:“小荷,别哭,爸爸这不没事吗?”

“你打不通我的电话就给晏落打呀,为什么要出门找我……你要是真有什么事,我怎么对得起你啊……呜……”

“爸爸这不好好儿的吗?再说这也不是你的错……”

爸爸说着咳嗽了两声,我妈打热水回来,立刻上前把我拉开,甩到一边:“真是没轻没重!压着你爸肋骨了!”

我这才想起爸爸还有伤,因为不知道他伤在哪里,只能手足无措的站在一旁。

爸爸说:“哎呀,你推孩子干什么,她没压着我……”

一直没机会开口的晏爸晏妈趁机进来寒暄,晏落拉一拉我的袖子,以示宽慰。

我看着他,笑得很舒心。

爸爸没事了,我高兴都来不及,那点小委屈算什么。

这时,居延和姐姐也回来了,两人手里都提着早餐。

看他们还没吃饭,晏爸又得跑滴滴,晏家人就告辞了。

我送他们到停车场,上车前,晏落不放心的说:“要不你还是跟我们回去吧?我看你妈对你还有气,今天肯定会找你茬。”

我说:“她也吓坏了,要是说我几句能让她好受点,就让她说吧。再说,我姐姐和居延哥都在呢,怕什么。”

晏落皱眉说:“你那个姐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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