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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春朝:大人害了相思病苏御周云若全局

望云际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回春朝:大人害了相思病》是由作者“望云际”创作的火热小说。讲述了:将军府老夫人周云若,活到八十岁。却不是有福之人。一辈子不得公婆之喜,夫君混账,儿子顽劣不孝,就没过过几天舒心的日子。为闫家妇六十三载,吃尽了后宅女子的苦,忍受着悠长岁月里的漫漫折磨。死的时候身边空无一人,一生悲凉······再睁眼,枯木逢春········誓要为自己争一片天地。极品渣夫,野花闻了一朵又一朵,她拱手让位。儿子不孝,前世的冤孽,且由他去。待她回过身来才发现,青梅竹马的谢小郎,当朝的国舅爷,还有那惊才绝艳的苏家状元郎,皆望眼欲穿的盼着她和离。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用情至深的谢小郎握着她的手道:”我最见不得你哭。“不讲...

主角:苏御周云若   更新:2025-01-15 14:2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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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苏御周云若的现代都市小说《回春朝:大人害了相思病苏御周云若全局》,由网络作家“望云际”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回春朝:大人害了相思病》是由作者“望云际”创作的火热小说。讲述了:将军府老夫人周云若,活到八十岁。却不是有福之人。一辈子不得公婆之喜,夫君混账,儿子顽劣不孝,就没过过几天舒心的日子。为闫家妇六十三载,吃尽了后宅女子的苦,忍受着悠长岁月里的漫漫折磨。死的时候身边空无一人,一生悲凉······再睁眼,枯木逢春········誓要为自己争一片天地。极品渣夫,野花闻了一朵又一朵,她拱手让位。儿子不孝,前世的冤孽,且由他去。待她回过身来才发现,青梅竹马的谢小郎,当朝的国舅爷,还有那惊才绝艳的苏家状元郎,皆望眼欲穿的盼着她和离。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用情至深的谢小郎握着她的手道:”我最见不得你哭。“不讲...

《回春朝:大人害了相思病苏御周云若全局》精彩片段




转向二郎:“二郎别怕,有娘在。”

闫二郎懦弱的抬起脸一瞬间又撞上大哥那张威慑的脸。顿时呼吸一窒,只能白着脸将事儿全都揽到了自己的身上。

闫二娘子听了,如遭了雷劈,心神欲崩,满脸泪水哭着看向闫母:“母亲,您可得给我做主啊!这女子要是进了门,让儿媳怎么活啊~”

女子闻言,微微抬起下巴,和刚刚那副哀泣的模样略微不同。

周云若轻轻眯眼,打量着女子,似是有所察觉,她侧首看过来,目光没有躲闪,反而眸光中多了丝嘲讽意味。

周云若皱了皱眉头,手腕带着茶盏转了半圈。

又听闫母道:“我家二郎虽然认了,可这也不是他一个人的错,毕竟一个巴掌也拍不响。”

女子低下头,看不清神情,看似乖巧得很。

闫母继续道:“二郎无用,养不起妾室,给你百两银子,自谋生路去吧!”

这般端坐着,加上这说话的口气,别说还真有高门大户主母的派头。

只是不知道哪里来的底气?

银子又从哪里来?这一个两个看向她的眼睛,不言而喻。

周云若轻轻往后靠了靠身子,扫了眼几人,神情略带着些疑惑道:“都看着我做什么?娘~弟媳~你们还不去准备银子啊?”

闫母见他们都不吱声,于是笑道:“又没分家,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无论钱在谁手上,都算公账上的。你且拿来给她。”

周云若当即被她气笑了,双手一摊道:“不好意思,我手上也没有银子。”

闫衡闻言蹙了眉头,他打量着她,眼神中带着审视。

她口吻淡淡接着道:“你们也别急着埋怨我,这入了京,哪样不得花钱?单单这处小小宅院就花去一千两白银,这要是在平洲城至多一百两也就买了,可这京都物价哪里是平洲能比的?”

说着就掰起手指头给他们一一算来:“吃喝用度样样都贵,昭儿入魏氏家学拜师用的礼物,文房四宝,加上束脩,也用去小五百两呢!夫君初来京都,经营关系,宴宾请友··········”

他打断道:“那也不至于连一百两都拿不出来。”

闻言,周云若一下子站起来,冲闫衡道:“你还问我?这钱怎么花的,别人不知道也就罢了,怎么连你也这般推敲我,给中郎将送礼是不是你让的?”

闫衡一听,刚要说话,就被她抢先道:“那是整整一千两银票,京官可不比别界的官员,你莫不会以为几百两银子就能收买人心?”

闻言,闫衡死死抿着嘴唇,果真低头不语了。

她落回身子,拿着帕子,低头佯装擦泪,伤心道:“你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平日里看着不显,这钱花起来如流水一般,我的嫁妆这些年也见了底,外面铺子进的钱,没有花出去的多。

“怕你有后顾之忧,我一人苦苦支撑着一大家子的开销,有苦也是自己咽,最后还得落你埋怨。”

她讲着讲着,前世种种苦楚,突然就浮上心头,当真就落下泪来。

成亲多年,闫衡很少见到她落泪,铁石心肠的他,不觉有些动容。

闫母瞧着他这般神情,只能把目光转向老二媳妇儿那。

她是个精的,见状连忙摘下自己的银戒子,珠钗附带一对耳坠子。

加起来也值不了十两银子,一股脑的全放进闫母手中。

带着哭腔道:“娘~我身上值钱的都在这里了,您知道的,我娘家不及嫂嫂家富贵。”

“我嫁妆微薄,二郎又老实巴交,这些年也没混个正经营生,平日里多亏公婆照拂,日子也还过得,可我们哪里有多余的银钱?”

女人看着这一幕,心里一沉。

又听周云若扭头对闫二娘子道:“二娘子,你也太单纯了,这女子生得娇美,今日让她出了这个门,二人怕是也断不了,若是将来再在外头生出个儿子来,要呕死人的。与其让他们在外面潇洒,不如弄进门,眼皮子底下看着,左右有你压着,岂不是更放心。”

闫二娘子听罢,心头一紧,她思索起来。自己进门,连生两个女儿,她做梦都想生个儿子,可自打生完二女儿后,这肚子总不见动静。要是万一............

她都不敢往下想了。

仔细打量着那女子的面容,却是个极好相貌,身材更是玲珑有致。不像自己,原本五官平平,生孩子后又发了福。

这人呐,最怕比较。女人要是生了妒忌,心底是要生恶的。

二郎最是心软,她若回头哭闹一通,难保二郎不会与她继续纠缠。

闫母面色一沉,二郎背锅本是一时之举,可要真让人进了门,兄弟阋墙。这还了得。闫衡刚要发火,闫母率先站了起来。

“我这做娘的不答应,谁也别想让她进门。”

闫二娘子怔了怔,有些疑惑,随即看向周若云。

只见她神色恢复平静,压根不搭理闫母,不咸不淡地说道:“二人在平洲便有了首尾,谁知道厮混了多久。”

说着她目光盯向女子的肚子,沉声道:“这肚中万一揣了什么,弟妹可别怨人没提醒你。”

闫二媳妇一听,腹内焦急,扭头就对院里的婆子吩咐道:“速速请大夫来,备好堕胎药。”

话音刚落,女子惊惧的身形一晃,一只手本能的护在小腹前。

这一举动落在闫二娘子眼中,满心生刺。

女子下意识看向闫衡,咬着樱唇,一瞬间泪如雨下。

这一哭,闫衡晃神,眼眸深处寒光一乍。

立刻抬高嗓音,呵斥闫二娘子道:“无凭无据,胡说什么?便是真有了,也是闫家的种,你若敢动,闫家定然休了你。”

周云若一挑眉:“二弟的种又不是你的种。你激动什么?





他咬着泛白的唇,直到周云若的脚步停在他身前,才倔强地扬起脸来。

在看清她的面容之后,小小的肩膀剧烈地颤动起来,一瞬间,晶莹的泪珠涌出眼眶。

“娘~~~~”

只见他伸出冻红的手掌,掌心赫然躺着一颗带血的乳牙。

默然上前扶起他,轻轻拂去他肩上的残雪。

此时,学堂的门开了,一名衣着华贵的夫人,牵着一名男童,从里面气势汹汹的走来。身后还跟着七八名下人。

“哼!还以为你不敢来了。”

周云若幽幽的盯着她。

那夫人嗤笑一声,神色鄙夷的说道:“能养出这般没规矩的孩子,当娘的也好不到哪去。”

闫昭鼓起腮帮子,扯着她的衣角说道:“娘~是他先招惹我的,他取笑我爹是武夫,还说我不配与他一同读书。”

那夫人一听,抬手指着闫昭的脸,厉声道:“就因为几句话,你就将我儿的鼻子打出血,可不就是武夫的种,打娘胎里就带的野蛮。”

而后打量着周云若,嘲讽道:“一个蛮地来的校尉之子,也能进魏氏书院,怕是你们送了厚礼求来的。“

“如今,尊卑不分,竟敢动手打世家子弟,你这个做母亲的没教好,那便只能由我代劳了。”

这番话上辈子就听过了,她只低眉看向闫昭,问他:“疼吗?“

闫昭皱着一团小脸道:“疼,怎么不疼的。”

“知道疼,就别惹祸。”

说罢,才看向魏家妇人。

沉声道:“既然知道我是送了厚礼,那收了礼,不干人事的魏家人,好意思吗?”

妇人顿时抬起下巴,喝道:“对魏家口出不逊,给我掌她的嘴。“

只见一名仆妇三两步冲到她面前,扬手就要掌掴,石霞一把握住她的手。

那仆妇疼的哎呦一声,又听周云若道:“双福掌她的嘴。”

双福当下就是一巴掌,打的仆妇倒地。

一直躲在门后的夫子顿时站出来,指责她:“无礼悍妇,岂有此理,来人啊!将他他们绑了送官。”

哼~绑她?她若只是校尉之妻也只能由着他们随意按个罪名绑了,可她身后还有周家,这魏家也太猖狂了些。

上前一步,高声道:“仗着你家老太爷是国子监太傅,又教出一个苏家状元郎,便自称高等学府,如今一看,不过尔尔。”

纤手一指那夫子,冷然道:“只因为她是魏家人,你便一味谄媚逢迎,纵着她殴打自己的学生。读书人的风骨都被你踩在了脚底。”

夫子哑然,又听她道:“那状元苏御的祖上也是行伍出身,你们可敢称他一声武夫之后。”

妇人恼羞成怒地推开身旁的下人,高声道:“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与苏大人相提并论,他身上流了一半皇家的血统,岂是你这下贱之人可比的?”

周云若闻言,冷笑一声道:“我下贱?呵~~”

眼尾顿时挑起一抹凌厉:“我祖父出自汝阳周氏嫡脉,名门望族,论血统你才下贱。”

一句下贱气的魏家妇身形一晃,她父亲可是先皇亲封的南平伯,大怒道:



可母亲执着此事,所以每逢大考,她必亲自带哥哥进京赶考。

母亲哥哥,她太想他们了。

这一夜忧虑过重,委实没睡踏实,清晨眼底暗了一圈,便是浮了粉,也遮不住这憔悴之色。

秋蝶端着洗漱水准备出去,周云若叫住她。看了看早已等候在外的石霞与双福道:“往后她们在这里当值,这屋你就别进了。”

秋蝶大惊,忙跪下身子,水溅在自己身上也不觉。

颤声道:“夫人,奴婢做错什么了?”

周云若轻笑一声问道:“我与大爷谁是你的主子?”

她怔了片刻才回道:“奴婢打小便服侍您,在奴婢心里您是唯一的主子,谁也越不过您去。”

周云若笑了,而后目光深深看向她说道:“如此甚好。”

“二房最近出了乱子,我这当家娘子,不好袖手旁观。你是个稳妥的,过去帮衬一段时间,权当是替我周全了。”

秋蝶听了,揪紧的心瞬间松了。虽不大愿意,可也不敢说什么,总归还有回来的时候。她起身告了退,收拾一番,就去了二房院子。

周云若看了眼院中的夏婆子,低声对石霞二人交代了几句,起身就往前厅行。

刚来到厅外,便闻得欢声笑语,待她进去了,声音戛然而止。

一家人正围在桌子前享用着早饭,此刻见她来了,气氛突然就冷了。

一眼扫过去,那刚小产没几天的野花,竟然也坐在桌前,位置安排的极是巧妙。

左边挨着闫二郎,右边挨着闫衡,一家子这会儿视她与无物。

闫昭先是看了看父亲,见他喝着汤,头都不抬。又转向祖父。

见无人搭理母亲,眼珠子转了半圈,偷偷翘起嘴角,埋头继续吃饭。

周云若只能面无表情的走到桌子前,扫了眼今日的菜色。

啧啧舌:“清蒸鲈鱼,牛乳蛋羹,肉油饼,炒鳝面,血参乌鸡,哟~~还有燕窝粥啊!”

她目光定在那女子面前独一份的燕窝粥上,忍不住冷笑一声。

那女子抬起清冷的眸子,有一丝得意。

她笑了笑,歪着头对着闫二郎道:“二弟,你可真偏心,弟媳坐月子那会儿都没吃过燕窝。”

闫二窘得脸通红。

闫二媳妇见状,搁下筷子对她道:“大嫂,那会家中不富裕,如今日子好了,盈盈伤了身子,是该吃些好的。”

盈盈?竟这般亲近了。看来是知道实情了,一家子合起伙来了。

她嘴角一勾:“你心地真好,那这银子你们二房便自己掏吧!反正我一口也没吃。”

一家人的脸骤然垮了下来,瞧着闫二娘子的脸由白转青,周云若嘴角翘起。

闫二郎见状忙看向闫衡:“大哥,你看这········”

闫衡蹙起眉头,撂下筷子,不耐地对她道:“一家人计较什么,不就一碗燕窝吗?这钱我出。”

说罢,大方地掏出一包银子,放在桌上,听声音有些重量,想必又是不义之财。

周云若毫不客气,一把拿过来,握在手中。开口道:“中郎将的母亲两日后过寿,我正愁没银子买礼物,这银子来得正是时候。”

不顾他错愕的表情,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道:“什么都不如你的前程重要,我现在就去华宝阁,夫君放心,我定给你办好此事。”

出了院门,她掂了两下银子,眼中闪过狡黠的光芒。

留下石霞看院子,她带双福出门去。

华宝阁在长安街上。路过米家铺子,买了二斤羊肉,又去隔壁饺子馆点了四碗猪肉大馅饺子。

特意坐在店旁的棚子里,她喜欢边吃东西,边看形形色色的路人。

她年老时,过着冷冷清清的日子,如今哪里人气旺,她就爱往哪里凑。

两口一个饺子,在夹一筷子焦香四溢的羊肉,喝一口热气腾腾的面汤。

她满足地眯了眼,双福吃得更是满足,羊肉很快吃没了。

她碗中饺子也见了底,双福的碗也见了底,不过双福那已经是第三碗了。

双福将最后一个饺子塞入口中,扭头对老板喊道:“再来三碗。”

周云若不由地摸向钱袋子,脸上泛起愁云,嫁妆已是所剩不多,往后离了闫家,更要银子傍身,需得钱生钱才是长久之计。可平洲的铺子都被她尽数卖了,银子大部分用来置办京都宅院,以及闫家一家人的开销。

哎~!想起那些银子,她只能无力地叹着长气。

待双福吃饱,她们就去了华宝阁。

这华宝阁是京中一等一的珍宝古玩店,掌柜的倒是不势礼眼,见她进门,殷勤地给她一一介绍。

她开门见山,张口道:“掌柜的不用介绍,我不买别的,想买阁里独有的礼品盒子,价格您定。”

掌柜的听了,似乎也不诧异,想是买卖做多了,见惯了不同需求的客人,他神情自若道:“夫人,盒子十两银,不过不能盖我们华宝阁的紫章。”

这下周云若犯了难,不盖他们的章如何蒙混过关。见掌柜此刻笑的和煦,她忍不住暗骂道:奸商。

愁楚间瞥见岸几上随意摊放着一副未裱的山水画,一半耷拉在外。

她上前扶正细看,山石上一棵松柏画得傲骨天成。意境不俗。

开口问掌柜:“这是谁画的?”

掌柜哑然一愣,而后回道:“这是我们东家随手画着玩的,阁里有名家大作,夫人可移步去看?”

周云若摇摇头,笑道:“我瞧着它赏心悦目,既入了眼,便是有缘人。弃它在这里蒙尘,不如结缘卖给我。您看可好?”

掌柜思考着,唇齿间吸气,抬头便往楼上望去,周云若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只见二楼廊柱旁,一名穿绯色长袍的男子,半仰着躺在紫檀直棂长椅子,脸上盖着一本书,看不清容貌,仪态慵懒,似睡着了般,一动不动。

突然,那人抬了抬手指,掌柜似收到了指示,对她点头道:“既然如此,便收你····”

话说一半,又向楼上看去,似乎想等那人授意。见那人毫无动静,便又接着道:“一百两银子。”

周云若刚要答应,楼上一声轻咳,掌柜忙抬头,那绯衣男子轻轻一挥衣袖。

掌柜干笑两声道:“一百两银子都不要,即是有缘人便分文不取,送您了。”




追问她:“死当活当?”

“死当。”

“你·········”

他一把将她拉至面前。

气氛更加凝重了,只听他愤怒道:“你胆子是越发的大了,连个招呼都不打。一幅画哪里值那么多银子?你现在就去给我退了。”

“退不了,华宝阁的东西一旦离店,概不退货,何况就算退了,也赎不回来了。”

“这画可不是普通的画,是前朝大儒亲手所画,在墨雨斋有人出一千两,我都没卖。你知道的,华宝阁从不卖赝品。”

闫衡硬着脖子,眯着细长的眼眸道:“如此,我还得谢你喽?”

猝不及防,周云若抬手就拧住他的耳朵。

众人都被她这一举动惊得倒吸一口气,要知道闫衡生气的时候,他老子都不敢招惹,她这是老虎头上拔毛,不嫌事大。

她用力一扯,将闫衡的脑袋拉近了,他的手也在这一瞬间暴起青筋,气压低得众人屏声敛气。

闫母紧盯着儿子握紧的拳头,甚至前倾起身子,眼中满是期待。

下一刻,周云若凑近他的耳边,低语几句。

只见他阴鸷的双眼,由暗转明。嘴角一勾,顿时换了副笑脸,再次确认道:“当真?”

周云若丢了他的耳朵,点点头,又将他的手从自己胳膊上拨开,愁眉道:“我为你银子都花光了,这以后怎么办?”

闫衡绕到她的背后,体贴的将椅子给她扶正,微笑道:“你只管将眼前的事办好了,银子我来想办法。”

闫家人看的茫然又疑惑,好似刚刚发威的不是他本人,这会子对着周云若,他照顾的殷勤周到。

望着长子被揪红的耳朵,闫家父母气的直咬牙,先后起身离开了。

一顿饭吃到最后,只有周云若吃的最香。

天刚黑,闫衡就以当值为由,出了家门。周云若乐得自在。

悠闲的坐在窗边,喝着茉莉香茶,胸口舒畅。

两个时辰后,石霞回来了,手里还提着一包点心。

她将点心放在桌上,转身回道:“主子,我已亲手将东西交给了三公子。”

见周云若盯着那包点心,微微一笑,解释道:“我到的时候,三公子正与友人饮酒,这点心是那位友人赠的。”

周云若眼波微动,轻轻的打开纸包,目光瞬间定住了。

而后眉眼含了笑,伸手捻了块芙蓉酥,表面是沾满酥糖的芝麻,入口甜香酥脆。

这是彭城的特色点心,满京都只有谢府的点心师傅能做出这个味道。

她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天底下除了母亲,也只有谢云舟会记得。

不得不承认,是自己当初没福分,错过了。

如今他赠点心与自己,便是对从前释怀了。如此甚好。

她也要重新开始了。

“娘~娘~”

一声接着一声,此时,闫昭在门外拍着门。

石霞刚打开门,他就跑过来,抱着她的胳膊,眼泪汪汪。

“娘~我梦见爹变成了吃人的妖怪,他要吃了我。好可怕,我今晚就要跟你睡。”

小混账也不看人脸色,就一个劲地往她身上蹭,推开他又黏上来。

突然看到桌上有点心,拿起来就吃,嘴巴得了空,还要念叨人两句:“我还是不是你的亲儿子?有好吃的也不想着我。”

这会子吃着她的点心,还敢拿眼睛斜她。

周云若撇过脸,不去看他,沉声道:“吃饱了就回你自个屋。”

闻言,他眼珠子转了两下,也不说话。

晚饭闹了那一场,他根本没吃饱,这会只管吃。

吃得差不多了,又跑去窗边喝她的茉莉香茶。

此刻,吃饱喝足,翘着小腿晃晃悠悠,那德行跟他祖父一模一样,要搁从前,她一定会狠狠地训斥他。并告诉他,站有站相,坐有坐相。

这会周云若不去看他。

石霞见他那小模样,觉得有趣,笑了两声。

周云若轻声道:“你也辛苦了,我叫双福给你留了份烧猪蹄,在西屋的炉子上温着,你吃完了再睡。”

石霞点头,临走时还带着笑意,看了闫昭两眼,顺带将门带上。

只一眨眼的功夫,闫昭就爬上了床,小身子钻进了被窝。

瞧这样子,怕是撵不走了。

周云若沉了脸:“跟你爹一样死皮赖脸。”

闫昭露出半截脑袋,语气认真道:“娘说得对,爹就是死皮赖脸,还欺负小孩。祖父说他不是个好东西。”

上梁不正下梁歪,一辈传一辈。

深吸一口气,她起身从柜子里又抱出一床被。

夜深人静时,二房的院子里突然闪现一个黑影,他轻轻推开一扇未合紧的屋门。

屋内灯光微弱,崔盈盈靠在床前哭红了双眼。闫衡脱掉沾了寒露的甲衣,上前搂住她的身子。

将一包油纸包的点心,递到她面前:“知道你晚上没吃饱,我特地去聚福楼给你买的,你尝尝,比平洲珍味坊的点心还好。”

崔盈盈一扭身子,推开点心。

秀拳轻轻打在他的宽肩上,又哀怨道:“我也是好人家的女儿,若不是你成日纠缠,我怎会不清不白地跟了你?“

说罢,抬起一双浸满泪水的眸子,黯然销魂。

“你既然与她恩爱甜蜜,当初又何必来招惹我?”

闫衡用手心抹去她眼角的泪滴,轻声道:“你别这样,我看得心疼。”

见女子负气地扭过头,他又道:“我若真爱她,又怎会与你来往?“

他掰过女子的脸,直视着她道:“你以为我就好过吗?看你受苦,就如同往我心上扎刀子,当初不带你进京,就是怕你跟我委屈,原打算站稳脚跟,再正大光明地将你接来。”

他叹了口气,眼神落寞:“如今闹成这般,还不是因为你不信我。”

女子一听,愈加委屈了,哽咽着说:“我怀了你的孩子,若被人发现,还怎么活?况且我那未婚夫已往我家下了聘礼,我是走投无路了,才来找你的呀!”

“没成想···········”

想起肚中死去的孩儿,崔盈盈顿时哭的不能自抑。

静夜里,声音格外显耳。

闫衡见状忙捂住她的嘴。

“你小声点。



痛!浑身都痛!

她这把老骨头怕是要散架了,跌在潮湿阴冷的地上,树皮似的枯手,抬了又落。屋门近在咫尺,却是怎么也够不到。

门外的闲聊声传入阴暗的老屋里。

“你说里面那个老东西还能撑几天?”

“没撑头了,昨儿还吐血了,我估摸着也就这两天的事。”

“死了好,死了咱们也能解脱了。”

“大老爷也是心狠,亲娘都快死了,也不来瞧一眼。”

“还不是这老东西心肠歹毒!听府里老人说,大老爷小时候没少受她虐待。拇指粗的竹棍不知道被她打断了多少根。天底下哪有这样当娘的。”

“也是可怜的,丈夫活时厌弃她,如今亲儿子也不管她,这主母日子过得,还不如咱们下人呢!”

“可怜也是活该,她若不是把事做绝了,怎会同时被丈夫和儿子厌弃。”

有人叹道:“也算是报应了。”

屋内,她五指扣着阴冷的地砖,骨节都扭曲了。

这满腔的冤屈,她要向何处去诉?

喉咙哽了又哽,脑海里闪过大婚时的画面,久远而刻骨。她一袭耀眼的嫁衣,被他执着手,满心欢喜。

他字字铿锵,句句真挚。对她许下了一生的重诺。

何其可笑啊!她竟信了那样一个薄情寡义的人。

她这一生的不幸皆始于他。

嘴里发出衰弱的叹息,活到八十岁,全是悔恨。

............

凛冽的寒风吹打树梢,寂夜里声似鬼泣。

屋内桌上燃着一盏小灯,铜镜中映出女子洁白细腻的脸庞。长发乌黑浓密。

八十岁老妪竟重回到了碧玉年华。

恍若大梦一场,又真切万分。

火盆里燃着炭火,室内温暖,即便此刻光着脚着地,也不觉的冷。

她有些恍惚。

目光落在旁边小几上,一双做了半截的孩童云靴映入眼帘,顿觉心尖刺痛。

耳边仿佛响起他的咆哮。

“上辈子造了大孽,才会托生到你这种人的肚子里。你根本不配做我的母亲。”

眼眶红了良久,她一把拿起丢入炭盆里,凝视着升起的烟雾,神色异常沉冷。

“不孝子~”

前世他那混账的爹死后,他对外以养病为由将她送去京郊庄子,从此对她不闻不问,就连下人们也见风使舵开始苛待她。

直到死,她也没能等来他。

如今,重来一回,她不会再管他。顽劣也罢,荒废学业也罢,燃尽自身也暖不热的人,就由他去。

待回了神,方觉饥饿难耐。天还未至卯时,周云若唤来守夜的下人,命人端来了吃食。

丫鬟秋蝶端来一碗鸡丝咸粥,一碟羊肉蒸包,轻声道:“夫人,这个时辰厨房里只余这些了。”

周云若打量她,长脸儿,水蛇腰。

自己的这个贴身丫鬟可不简单。妻不如妾,妾不如偷。

时间有些久远了,这人是怎么死的?认真回忆起来,倒也是个可怜的。

那年腊月里,闫衡深夜饮酒归来,进到她的院子,却不是来找她的。

他熟门熟路的进了这丫鬟的房间,不知折腾了多久,哭喊声惊醒了一院子的人。

待她推开隔壁屋门,血腥气扑面而来,她的好夫君衣衫大敞。

那秋蝶摊在地上,不住哀嚎。

“将军~奴怀了您的孩子,您这般孟浪。是要奴的命啊!”

闫衡被当众揭了丑事,恼羞成怒,将人关进柴房里,也不给医治。

腊月里天寒地冻,第二日秋蝶的尸体便被下人一卷草席裹了,扔去乱葬岗。

打发她老子娘几个银锭子,此事便了了。

收回视线,她专心吃着眼前的食物。油滋滋的羊肉掺杂着胡萝卜的香甜,一口下去,满足极了。

又一碗暖粥下肚,抚了肠胃。她死前要是也有这一碗热粥喝该多好。饿着肚子死可真不好受。

秋蝶收了碗筷,近身道:“奴婢伺候夫人洗漱,卯时少爷也该晨读了。”

她倒是忘了,十五年如一日,无论是酷暑寒冬,刮风下雨,卯时一到,自己都要亲自看着那不孝子背书。

此刻,她眉眼一冷,沉声道:“吩咐下去,以后卯时任何人不得扰我休息。”

秋蝶闻言,疑惑着朝她望去,恰好与周云若的冷眸对上,片刻惶恐,迅速恢复镇定。低头道:“奴婢知道了。”

天将白,下值的闫衡一身寒气进了暖室,他解下披风,一身墨色铠甲未及卸下,就钻进了床帏。

睡梦之中,周云若被压的喘不过气,只觉一双粗粝的大手游走在她的腰间,颈间一股湿热。这种感觉太熟悉了。

顿时睡意全无,猛的睁开眼睛,一句“老混账”差点脱口而出。

毫不犹豫的扬手打去。刹那间双拳被大手包裹,用力压在头顶上方。

男人此时正值壮年,俨然不是他暮年时苍老无力的模样。

他眼中染了情欲,声音略微低沉:“是我,这几日未见想的紧,乖~给爷满足一次。”

周云若忍不住胸口泛出一阵恶心,她十七岁嫁给他,整整六十载。

他跟多少女人有过肌肤之亲,自己手指头加脚趾头全都算一块儿也数不过来。

记忆最近的便是他七十岁时,还买了个十五岁小姑娘,放入房中夜夜亵玩。

如此混账之人,便是重返年轻俊颜,也让她遍体恶寒。

她挣了挣,清晰看到他面部神经细微的变化,他不高兴了。

“你不想我?”

如今周云若不过二十三的年龄,姿容正盛,京中同龄的妇人中,不说冠绝,也是拔尖。

要说闫衡彻底厌烦她,也是几年后的事了。

此刻双手被禁锢,她动弹不得,想了想道:“我葵水来了,不方便。”两人间距被拉进了。

温热的呼吸近在咫尺,他将信将疑,紧紧盯着她的面容,想瞧出些什么。

忽然勾唇一笑:“是真还是假。”对比她的惊慌,他神色满是玩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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