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衫上,如同泛起了寒霜,但他灼热的目光比火焰还要滚烫。
“我不想做你哥哥了。”
“溶月,我后悔了。”
“那又如何?”
我斜倚在榻上,冷眼瞧着面前的男人。
这副总是胜券在握温润如玉的脸上第一次有了裂痕。
我起身添了把火,退下手腕上的紫玉镯子扔给他。
“你让我恶心。”
是真的恶心,我曾经那样欢喜他,他却不为所动,轻易就将我送入宫,让我做薛府的棋子。
如今我这颗棋子的使命即将达成,他又变得这样深情,好似从未桎梏过我一样。
这种深情,比宫中墙头的草芥还要轻贱。
镯子滚落在薛谨脚边,他俯身,影子将他全然笼罩起来。
我看不见薛谨的脸,只听他语气轻柔道,“溶月,我并不想你死。”
-天气回暖,但殿外的冰雪还未消融,我整日里待在邀月宫养胎,周滉不许我出宫走动,怕雪滑惊了腹中胎儿。
宫中甚是无趣,我伫在窗前,盯着窗外的红梅发呆。
周滉上完早朝来了邀月宫,宽大的锦袍上还带着丝丝寒意。
他在暖炉旁待了一会儿,转而将我揽入怀中,眉目软和,低声道,“溶儿近日为何神色总是哀愁?
可有什么心事?”
我摇头,周滉捧着我的脸细细端详,“没了笑容,活像朵衰败的花。”
我抬头勾住了周滉的脖子,蜻蜓点水般的在他唇边落了一记吻。
周滉也许是知道这些暗藏的龌龊的,但他只字未提,有时候我也分不清,他对我有几分真情实意。
只是如今,我们俩有了一个共同的联系,我腹中的胎儿。
莫名的,我的心便偏向了他一寸。
-贵妃娘娘的身体在冬日愈加不好了,小桃说,她见椒房宫的人烧了好几次带血的帕子,贵妃娘娘恐是时日不多了。
周滉的眉头也越皱越深,每每从椒房宫出来,他的表情都不大对。
我决意去椒房宫探望娘娘,自邀月宫一别,贵妃娘娘便再没出过寝宫,梅花开的这样好,她却欣赏不了。
我折了几株御花园的红梅,亲手煮了茯苓杏仁甘草汤,在雪停的时候,来到了椒房宫。
贵妃娘娘躺在床榻上,脸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
她虽闭着眼睛,可周身的哀愁还是没有减去半分。
甚至在这药味浓郁,密不透风的殿内,连着那些愁思也无法流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