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
他的编织袋里装着他的全部家当,虽然不多,但却是他在这个世界上的依靠。
他枕着的《周易》残卷里,乾卦的阳爻正在渗漏柴油,这奇特的景象,让我想起祖父临终前在《推背图》页边写满的批注。
那些狂草字迹,如同祖父一生的传奇,最终和肝癌细胞一起蚕食了宣纸,成为我心中一段无法磨灭的记忆。
祖父是一个博学多才的人,他对古籍有着浓厚的兴趣。
小时候,我常常坐在他身边,听他讲解《周易》《推背图》里的奥秘。
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智慧和对传统文化的热爱。
他告诉我国学经典里蕴含着无尽的智慧,让我好好学习。
如今,祖父已经离开了我,但他的教诲却一直铭记在我心中。
每当我看到与古籍有关的东西,就会想起祖父,想起他对我的疼爱和期望。
我数着渗水孔滴落的节奏,竟与远处工地打桩机共振出《广陵散》的残章。
那悠扬而又悲壮的旋律,在桥洞下回荡,仿佛穿越千年的时光,诉说着历史的沧桑。
当水滴在《坤卦》上晕开墨迹时,他突然翻身呢喃:“地中有山,地中有山啊......” 这呓语像把钥匙,突然打开我记忆里尘封的抽屉 —— 母亲弥留之际曾用枯槁的手指在我掌心画卦,冰凉的触感至今仍在皮下神经游走。
母亲的爱,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照亮我前行的道路,即使在她离去后,这份爱依然深深地烙印在我的心中。
母亲是一个温柔而坚强的女人,她为了家庭付出了一切。
在她生命的最后时刻,她还在担心我,用她最后的力量给我留下温暖。
她在我掌心画卦,也许是希望我能从古老的智慧中找到力量,勇敢地面对生活。
防水涂料剥落的穹顶露出钢筋骨骼,某种半透明的菌丝正从混凝土裂缝里探出触角。
它们随着我的呼吸频率明灭,像被囚禁的极光在练习挣脱术。
这诡丽的生物电现象让我想起实验室里培养的神经细胞,那些在玻片上蔓延伸展的突触,是否也在渴望着某种形而上的触碰?
当我伸手欲抚时,菌丝突然集体转向,如同含羞草收缩进时间的褶皱。
在这寂静的桥洞里,我感受到了生命的神秘与脆弱,也感受到了时间的无情与力量。
孤独,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