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溅于陆轻瑶身脸,染红白衣。
周子墨瞪目,满是恐惧不甘,未及一言,气绝。
晋王拔剑掷还,冷擦手。
云淡风轻,似杀一畜而非人。
萧景然虽自幼见惯都城诡谲,亦多见死者,眼前却是周子墨。
他不知,周子墨死此,是否还能归现代。
陆轻瑶呆立原地,愣愣凝视周子墨死不瞑目的尸身。
她不悲不痛,只觉一股无形恐惧压心头。
此时代,死人司空见惯。
杀人亦如饮水般平常。
晋王复归淡然,对萧景然一笑。
“不过一奴才,无知,未惊世侄与苏司徒吧?”
萧景然摇头,哪敢多言,只欲避之。
“自无,毕竟您家事。”
晋王满意点头,目光落于沉默许久的陆轻瑶。
“苏司徒呢?”
陆轻瑶回神,指尖微颤,咽口水道。
“谢晋王还我清白。”
晋王更悦,朗笑两声,离去。
待晋王车远,陆轻瑶仿佛方能喘息。
她脸色苍白,大口呼吸,周子墨尸身已被人处理,连血迹皆无。
萧景然拍她肩,未唤其名。
“回去歇息吧。”
陆轻瑶脑中混沌,未闻他言。
她唯有一念,萧景然竟不惧为何?
莫非他视人命如草芥?
思绪混乱,连他离去她亦未觉。
萧景然归府,休两日,精神复振,助施粥。
齐帝允他赏后,流民得安置,精气神好转。
他以世子之尊亲施粥,赢百姓爱戴。
陆轻瑶走来,见他身着布袍,亲手施粥,额缀细汗。
她上前递帕。
“擦擦吧。”
萧景然犹豫瞥她,接帕谢道。
“多谢。”
陆轻瑶接他汤勺,代他施粥。
萧景然一愣,确已疲惫,拭汗。
战事不休,难民日增,若大雪至,恐死伤无数。
不知边关如何,他学自现代之器可有助?
粮务亦须催六部加急。
粥施毕,天色渐暗。
萧景然未理她殷勤,匆匆告别,往六部催进。
陆轻瑶伸手未及挽他,见他背影速没,忆起昔日遍寻沪城不得之景。
彼时亦如此,抓不住他。
夜深,万籁俱寂。
陆轻瑶坐书案前,欲思法助萧景然解流民困,忽觉头晕。
“嘶——”她痛苦扶额,眼底猩红,右手不受控握笔。
右手在纸上艰难书字,一笔一画。
你是谁?
她用力抛笔,见歪斜字迹,捂头痛裂。
咬牙艰难道:“你管我是谁!”
她感此身原主欲将她挤出。
与苏璃抗争,然身非己有。
下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