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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情未消

至纯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这是我死去的第十年。来我墓碑前扔烂白菜的百姓络绎不绝。他们边扔边骂骂咧咧,说圣上仁慈,大梁强盛,太子贤明。

主角:至纯景璃   更新:2023-01-13 14:5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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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至纯景璃的其他类型小说《此情未消》,由网络作家“至纯”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这是我死去的第十年。来我墓碑前扔烂白菜的百姓络绎不绝。他们边扔边骂骂咧咧,说圣上仁慈,大梁强盛,太子贤明。

《此情未消》精彩片段

这是我死去的第十年。

来我墓碑前扔烂白菜的百姓络绎不绝。


他们边扔边骂骂咧咧,说圣上仁慈,大梁强盛,太子贤明。


然后诅咒我下辈子投入畜牲道。


十年了,竟然还学不会新词。每次来都骂一样的话。


大概没人能想到,作恶多端的琉月长公主居然死后魂魄未散,在墓碑上坐了整整


十年。


黑无常说是因为我尸体尚未入土,又怨念颇多,无法安息。


我问他我的尸体呢。


黑无常沉默半天,说有人把我尸体置于冰棺中,日日夜夜用寻灵灯照着。


他没说是谁,我却猜到了。


于是我等着那个人,等了整整九年。他始终未曾来看过我。


我只能在墓碑周围走动,只有他来了,我才能跟着他走。


这已经是我等他的第十年。


接近夜间,百姓都散了。一场泼天大雨悄然无声来了,哗啦啦清洗着我的墓碑。


黑无常忽然出现,「你确定他今日会来吗?」


「会。」我看着前方的台阶。


「你听。」我忽然直起身子。


「什么?」黑无常茫然问了句。


「有脚步声。」


我刚说完,有人抬步而来,长靴踩着雨水,混着泥,一个台阶一个台阶地上来。


他撑着纸伞漫步而来,穿着一身白色僧衣,撑伞的那只手腕带着一串佛珠,他头


发却很长,垂落在身后,与平日所见得道高僧差别甚大,不伦不类。


我有点恍然。


十年了,他头发也该长了。


他走了几步,站在我的墓前,一言不发。


雨下得很大,落他的伞上,形成小水珠,一串串地落在地上。


「这……这和尚好生俊俏。」黑无常惊叹。


「那当然了。」我笑眯眯地说。


黑无常忽然醒悟,「他就是你要等的人。」


我转头看他,他的脸惨白,表情一如既往的僵硬。


但说话还是有几分意思的。


他说:「这十年头一次见你这么笑。」


我下意识摸了摸嘴角,又看了看那个小和尚,心想我看见他怎么可能忍住不笑。


「你和他什么关系?」黑无常问。




「他是我前夫。」我说完,黑无常便识趣地安静了。


这和尚今年三十岁,名号至纯,是大昭寺百年来最有佛缘的弟子,同时也是继任


佛子。


我嫁他时,百姓簇拥在大街上,红妆十里,他们便走了十里。倒不是给我面子,


而是因为当时的驸马爷。


后来,我把至纯休了,百姓激愤,整日在公主府前扔烂白菜,吐口水。


说我没眼光。


确实是没眼光。


仗着那和尚看不见,于是我肆意地打量他。


比起十年前,他好像没怎么变过,脸和以前一样英俊,气质沉稳清冽,背挺得


直,站姿挺拔。


我休了他之后,他再次剃发出家,大梁佛道盛行,他是大昭寺的佛子,凡是大场


合我们不可避免地会遇上。


后来每一次在遇见,我都只能偷偷用眼角余光去打量他。


做贼一样。


至纯在我墓前站了许久,却一个字都没说,安安静静地陷入回忆。


我猜他大概矛盾了,想着我却又恨我。


他本名姓赵,名昶意,是永安伯府备受宠爱的小公子。当时大昭寺主持路过永安


伯府时,便挪不开步子,说小公子赵昶意身具佛缘。


他入了大昭寺,便是寺里的宝,是百姓的信仰。


一生都风光无限,这么骄傲的人,最后被我一纸休书丢了过去。


至纯忽然抬步走到墓碑处,风有点大,雨水冷冰冰落在他脸上,睫毛上落了一滴


雨珠。


我下意识伸手帮他擦了下,却忘了我已经只剩魂体,那滴雨珠我终是没能擦下


来,他忽然眨了下眼睛,雨滴落在脸颊上。


我怅然若失。


黑无常在那里叹了一口气。


「最是人间留不住……」


他在地府里游游荡荡千年,手中的镣铐带走了无数魂体,看尽了世间悲欢,明白


了无数道理。


最后发现,做神仙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这些都是他告诉我的,过去十年里,他一直都在忽悠我去他们地府干活,不用再


受人间七情六欲之苦。


好是挺好的,可我有舍不得的人。


而那个人,就站在我面前。


至纯忽然伸手,白皙的手指搭在那冰冷的墓碑上,他用手拂了拂灰尘。


我动都不敢动,因为他的手正好落在我大腿上。



第二天,至纯睡醒后,换了一身新的僧衣,头发难得用发带绑了上去,只可惜他

技术不怎么样,额前一堆碎发,马尾也松松垮垮的,不过有那张脸在,倒也显得

好看。

大昭寺后山上,修了几件竹屋。

至纯到的时候,有个少年面朝南跪着。

那少年腰挺得直,至纯叹了一口气,道:「今日是你的加冠礼,本该盛邀宾客,

热热闹闹办一场……」

「无妨。」少年声音清润,「对佑来说,如此已经是最好的了。」

至纯不再提这些话题,按着加冠礼的步骤,为堂中少年加冠。

我安静地看着。

黑无常再次神不知鬼不觉出现了,「我算是知道你昨天为何信誓旦旦说他会来

了。」

「看出来了?」我问。

黑无常啧了声,摇摇头,「傻子都能看出来,那少年分明和你长得一模一样。」

说一模一样算是有点夸张,但五分相似是有的。

我上一次见景佑时,他十岁,还是个孩子,整日胡作非为,仗着皇祖母和母后的

疼爱,上树掏鸟蛋,下河摸鲤鱼。

好不容易请了大儒来教他学问,不到半个月,大儒就向父皇请辞了。

父皇一再挽留,大儒哭天抢地,一把撕了假胡子,说自己胡子被太子拔了。

……

这些记忆仍然鲜活着,只是故人不在了。

连阿佑我都认不出来了。

面前这个少年,端庄,温润,懂礼。

不见一点往日小太子的嚣张模样。

礼成,至纯低头看着自己一手教出来的小郎君,欣慰道:「下山吧,曲将军已派

人在山下等你。」

景佑没动,看向至纯的目光有点仓皇。

「师父不会有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至纯笑了笑,「你在大昭寺的事情,连我那些师叔都不一定

全知道,更何况是萧渊。」

景佑情绪看上去稳定了许多,却还是垂着头看着至纯的衣摆,道:「当初,我阿

姐骗我出宫的时候,表情就和师父差不多。然后……她就再也没有回来了。」

至纯嘴角缓缓落下,没什么表情。可是滚动的喉结和轻微颤抖的手出卖了他的心

情。

「不会。」至纯背对着景佑,声音很轻,「杀她的人还没有死呢,我就不会

死。」

我良久站在原地。

黑无常叹道:「你眼光不错,找了个好男人。」

我没接话,闭了闭眼睛,安慰我自己,还在我计划中,没崩,没崩。

景佑戴着帷帽走小路下山,至纯回了九楼,他安静坐着。

我便陪他坐着。

忽然间,他沉沉叹了一口气,然后眸光直直落在我坐的垫子上。

或者说落在我身上。

我总觉得他在看我,心提到嗓子眼了。

「景璃,你该不会真以为,所有人都会按着你计划走吧?」至纯眼角眉梢都挂上

了冷意,嘴角似嘲似讽。

他能看见我。

这想法一出来,我忽然如释重负。

面对他冷嘲的目光,我吞咽了一下,难得觉得有几分难堪,「你什么时候能看见

「一直都看得见。」他道。

我顿时冷眼扫向黑无常待的地方,这家伙却早已逃之夭夭了。

狗东西。

「既然如此,那我就开诚布公了。」我整理了下衣袖,神色正经,「阿佑已经长

大了,曲文兆也当上了大将军,手握重兵,其他人应该也和我预料的差不多。这

件事,大昭寺的参与就到此为止吧。」

至纯半天没说话,他嘴唇紧紧抿着,眉宇间有几分焦躁,却很好地克制住了。

「你还和当年一样,自以为是,从来都不考虑别人的感受和想法,你就肯定他们

能成功?」

明明心脏不跳了,我却还是尝到了疼痛,心脏那里疼得厉害,我深呼吸一口,强

忍着不适,「如果阿佑失败了,那就证明他不是帝王之材,景家的江山也就没有

拿回来的必要了。」

至纯不再开口。

我正想走出屋时,他冷不丁道:「那你昨晚,为何要亲我?又为何要替我抹去雨

水,稳住纸伞?」

最尴尬的时刻还是来了。

这小和尚居然学聪明了,先装愣,看我对他什么态度,再开口拆穿我。

好个佛子,好个黑无常。

我要是看不出来他们俩勾结在一起驴我,那我这十年的戏台就白搭了。

各种答案在脑海里迅速一过,我挑了一种最温和的,「感谢你对阿佑这十年的照

顾。」

他直接摔了茶盏。

我面不改色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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