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铁丝,突然想起中学时在柴房糊的报纸墙,想起电子厂夜班后做的识字卡片,想起柱子送来的每一段废铁丝——原来这些年,他们早就在用废品编织着彼此的未来,像她用棉线缝补课本,用铁丝固定课桌,用双手在生活的裂缝里,织出了一张能接住梦想的网。
暮色漫过群山时,赵有兄翻开从电子厂带回来的手工本,里面夹着各种废品改造的示意图,还有柱子送的旧手机壳做成的书签。
最后一页写着:“手能编出防滑绳,也能编出人生路。”
远处的水泥厂传来下班的铃声,柱子的电动车灯照亮了前方的土路,两道影子在地上摇晃,却始终并行——就像她用铁丝弯的花瓣,虽然歪扭,却永远朝着光的方向。
三:微光成炬照归途2019年春分,赵有兄站在新落成的村小教室前,手里攥着用废电线编的教鞭——那是用柱子上次带来的电线头拧的,末端缠着红棉线,像朵永不凋谢的牵牛花。
新校舍的白墙还透着石灰味,玻璃窗明晃晃的,映着她身上的蓝布衫——那是用奶奶的旧被面改的,领口别着铁丝弯的花瓣,和六年前刻在老祠堂梁柱上的形状一模一样。
教室里,虎娃正踮脚往黑板上贴她做的“会动的拼音卡”:用别针连接的纸片字母,轻轻一拉就能拼成“shanguang”。
后墙的展示区挂满手工作品:塑料瓶剪开蒙上纱布,成了简易显微镜;易拉罐内壁贴锡纸,配合手机光源就是投影仪;最显眼的是玉米皮编的识字卡片,每张卡片角落都画着小花瓣,那是虎娃偷偷添的“赵老师专属标记”。
“赵老师,这个灯不亮!”
朵朵举着用矿泉水瓶做的小台灯,电线头在瓶盖处打了结。
赵有兄接过台灯,发现是柱子上周教孩子们接电线时,朵朵没掌握好缠绕方法。
她抽出随身带的铁丝,绕成螺旋纹固定线头:“还记得暴雨那天吗?
柱子叔叔的竹竿就是这样缠铁丝才不滑的。”
朵朵似懂非懂地点头,马尾辫上的红头绳晃了晃——那是小芳从城里寄来的,却被她剪下一截绑在台灯上。
柱子的电动车停在操场边,车筐里装着新换的灯泡和几卷电线。
他每周三来校检修电路,总会多带些边角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