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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整文集改嫁王爷后,全京城都在看我虐渣

晴天白鹭 著

现代都市连载

长篇古代言情《改嫁王爷后,全京城都在看我虐渣》,男女主角姜舒郁峥身边发生的故事精彩纷呈,非常值得一读,作者“晴天白鹭”所著,主要讲述的是:你。”沈清容耻无下限。“她怎么这么不要脸。”姜宁愕然的瞪大眼,开了眼界。檀玉几人面上也露出鄙夷之色。沈清容被他们激怒,正要发作时沈长泽陆鸣珂闻讯赶到,刚好听见沈清容的无耻之言。“清容。”陆鸣珂呵止。沈清容浑身一颤,转头看见陆鸣珂俊脸含怒,心生畏怯。沈长泽会纵容她包容她,陆鸣珂不会。“姜姑......

主角:姜舒郁峥   更新:2024-04-24 20:2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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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姜舒郁峥的现代都市小说《完整文集改嫁王爷后,全京城都在看我虐渣》,由网络作家“晴天白鹭”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长篇古代言情《改嫁王爷后,全京城都在看我虐渣》,男女主角姜舒郁峥身边发生的故事精彩纷呈,非常值得一读,作者“晴天白鹭”所著,主要讲述的是:你。”沈清容耻无下限。“她怎么这么不要脸。”姜宁愕然的瞪大眼,开了眼界。檀玉几人面上也露出鄙夷之色。沈清容被他们激怒,正要发作时沈长泽陆鸣珂闻讯赶到,刚好听见沈清容的无耻之言。“清容。”陆鸣珂呵止。沈清容浑身一颤,转头看见陆鸣珂俊脸含怒,心生畏怯。沈长泽会纵容她包容她,陆鸣珂不会。“姜姑......

《完整文集改嫁王爷后,全京城都在看我虐渣》精彩片段


上前捉拿的下人看到圣上玉印,纷纷退后不敢造次。

沈清容气愤难平,跺脚道:“姜舒,你别太得意。”

左右姜舒现如今已是平民,她有得是机会整治她。

“我得不得意与你无关,你且先把嫁妆还回来,否则我便告你欺诈盗窃。”姜舒冷声道。

她一再退让,沈清容一再相逼,既如此那就把账算个清楚明白。

“你不用担心我没有证据,你的嫁妆原单在我手上,每一件物品出入都有记录,甚至还有购买录票,你抵赖不了。”

“那又如何,都是你自愿赠送的,凭什么要我还给你。”沈清容耻无下限。

“她怎么这么不要脸。”姜宁愕然的瞪大眼,开了眼界。

檀玉几人面上也露出鄙夷之色。

沈清容被他们激怒,正要发作时沈长泽陆鸣珂闻讯赶到,刚好听见沈清容的无耻之言。

“清容。”陆鸣珂呵止。

沈清容浑身一颤,转头看见陆鸣珂俊脸含怒,心生畏怯。

沈长泽会纵容她包容她,陆鸣珂不会。

“姜姑娘,对不住。”陆鸣珂拱手致歉。

姜舒疏离淡漠道:“此事与陆公子无关,我只要沈清容将嫁妆还回来。”

沈长泽蹙眉道:“清容的嫁妆远在平阳,你这岂不是故意为难。”

姜舒气笑了:“那不如侯爷替她还?又或者侯爷先把这六年侯府的花销还我?”

沈长泽一噎,说不出话来,窘迫的无地自容。

没钱难倒英雄汉。

沈清容为沈长泽出头道:“你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都说了,不用还钱,难不成你想出尔反尔?”

姜舒嗤笑一声,冷声道:“我娘那天说这话是以此为条件谈和离,可侯府并没有同意,这条件自然也就作罢。”

“至于今日这和离书,换的是新的条件与银子无关。”

“怎么?侯爷不会是想赖账不还吧?”

姜舒眸光灼灼的凝视沈长泽,让他避无可避。

沈长泽羞窘难当,面红耳赤道:“夫妻一场,你非要如此相逼吗?”

他并非不想还钱,而是根本没有。

“呵!”姜舒冷嗤:“侯爷以休弃辱我时,可念过夫妻一场?”

她求他时,他狠心绝情。现在又来跟她提情分,简直可笑。

“可你已经得偿所愿,为何还要咄咄相逼。”沈长泽捏紧了拳头,觉得姜舒过于绝情。

姜宁听不下去了,愤声道:“你对我阿姐造成的伤害,这辈子都无法抹平消除。你可记得你之前是如何答应我的?你做到了吗?”

沈长泽一怔,想起他曾对姜宁作出的承诺。

“信誓旦旦亲口所说的承诺都做不到,你还有脸提夫妻情分。我呸!”姜宁鄙薄的唾了一口唾沫。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一个少年教训,沈长泽颜面扫地,羞愤难当。

“你若能遵守诺言让我打一顿不还手,这银子便作罢,如何?”姜宁挑衅讥讽。

陆鸣珂看向沈长泽,好奇他会做出何种选择。

“你们欺人太甚!”沈清容再次跳出来为沈长泽鸣不平。

姜宁嫌恶道:“你这么急,要不你先还?”

“你!”沈清容气结,毫无仪态的泼骂:“贱民,能嫁入侯府是你们的荣幸,如此高攀不知感恩戴德,活该做一辈子贱民。”

这话过于难听,姜宁欲争执,被姜舒拦下了。

她平心静气的问沈清容:“你去了平阳,妇容妇德妇言全都忘了个干净?还是平阳不讲这些?”

轻飘飘的一句话,震的陆鸣珂头皮一紧。

姜舒这是在提醒他,沈清容丢的不仅是侯府的脸,还有陆家的。


孙宜君和郁澜明白徐令萱是故意的,报复姜舒迎徐令仪进了侯府。

姜舒还未开口,孙宜君看不下去先站了出来。

“姜家富可敌国是你封的吗?你这话保真负责吗?”

“我……我听说的。”徐令萱恨恨咬牙。

孙宜君这个贱人,怎么什么闲事都管!

孙宜君翻了个白眼:“我还听说你刁蛮任性恶毒无礼呢,能当真吗?”

“你胡说八道!”徐令萱气的跳脚。

孙宜君这个贱人,竟敢当众污她名声,实在可恨。

“我都是跟你学的啊,你急什么?心虚还是害怕?”孙宜君眨了眨眼,一脸无辜。

郁澜暗暗拍手叫好,险些憋不住笑。

第五十八章 捉奸

顶着长公主的身份,郁澜不能随性妄为。所以她特别喜欢看孙宜君撕人,那叫一个畅快。

孙宜君不负郁澜所望,继续道:“再者说了,姜家富不富同沈侯夫人有何干系?难道堂堂侯府还要靠沈侯夫人娘家供养不成?”

“陆夫人送礼阔绰花的也是夫家的钱,没听谁家出嫁女花娘家钱供养夫家的。你究竟同靖安侯府有什么仇什么怨,这般泼脏水坏人名声。”

徐令萱气的快哭了,怎么没人管管这个贱人啊!

“你闭嘴!”

徐令萱急红了眼,惶然辩解:“沈老夫人,您不要听她胡说,我绝无此意。”

沈老夫人自然明白,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事要处理不好,侯府怕是真会背上这污名。

孙宜君简直是个煞星。有她在的地方,总会生出风波。

沈老夫人头疼道:“道听途说的话,徐四小姐往后还请慎言,否则害人害己悔之晚矣。”

“是,谨听沈老夫人教诲。”徐令萱冤哭了,有口难辩只能认下。

见气氛僵抑,沈母赶忙出来圆场,将这事揭了过去。

但经此一闹,众人对姜舒的礼物越发好奇起来,纷纷盼望。

如此正中姜舒下怀,她大方的吩咐楮玉,将她准备的寿礼搬了过来。

寿礼足有一人高,用红绸盖着,很是神秘。

“什么东西,这么大。”

“看着像个大盒子,可这么大的盒子,里面会装什么?”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猜测,引得沈老夫人和沈清容也心生好奇。

姜舒上前扯下红绸,两名婢女将寿礼展开。

“竟然是屏风!”

“上面写着字,好像全是寿字。”

“百寿图,这是百寿图屏风。”

姜舒温声道:“这是我一边诵吟佛经一边写下的百寿图,祝祖母福寿绵长,松鹤长春。”

“祖母大寿,你就送一架屏风敷衍?”沈清容诧异,怎么也没想到姜舒送的寿礼如此轻贱。

姜舒瞥向沈清容,秀眉轻皱:“送礼自古论的是情义。这是我一笔一字,诵着佛经为祖母祈福写出的百寿图,难得比不得黄金白银?”

这一问,堵的沈清容张口结舌。

沈清容若说比不得,那便是自认侯府贪财轻义,惹人鄙薄。

“谁知道这是不是你写的,有没有念佛经,都是你的一面之词。”沈清容愤恼道。

姜舒轻叹:“孝心孝心,看的是心。小妹是质疑我对祖母的孝心,还是质疑我的诚信?”

沈清容很想说,她都质疑!

可沈清容还没来得及开口,姜舒又道:“小妹送的赤玉珊瑚,一非小妹亲采,二非小妹所买,仅是从陆家拿来转送,也没人质疑小妹对祖母的孝心啊。”

“还是小妹觉得,孝心是以礼物贵贱而论?”

姜舒接连发问,问的沈清容憋红了脸也答不上来。

靖安侯府这些年的名声本就不大好,如今刚有所好转,若因一句话断送,那沈清容可成了莫大罪人。


猛的睁开眼,半露酥胸措不及防撞入眼中,沈长泽目光一紧。

徐令仪毫无所觉,仍专注的给沈长泽洗澡。

为了凉快,她只披了一件轻透薄纱,玉肤香肩朦胧半透,引人遐想。

沈长泽只觉得浑身气血翻涌,伸手抓住徐令仪的手用力一拽,将她拽进了浴桶。

“啊!”徐令仪小声惊呼,轻薄纱衣湿透后贴在身上,越发勾人。

沈长泽睨着她干净的面容,妖娆的身姿,觉得又纯又媚,堪称尤物。

水波有节奏的拍打着浴桶,伴随着断断续续的娇吟和低喘,听的屋外的碧桃臊红了脸。

这大白天的,太阳还没落山呢。

第三十一章 依赖

小半个时辰后,屋里的动静消失。碧桃听到传唤,带着两个婢女进屋收拾浴室。

沈长泽穿戴整齐的坐在外室,喝了盏茶后起身道:“酒坊有些事,我得去找夫人商议,就不同你用晚膳了。”

他一脸舒心畅意,眉眼带笑。

徐令仪起身送他,贴心的提醒:“夫人这几日身子不太舒适,侯爷议完事就让夫人休息,可莫要拉着夫人下棋了。”

沈长泽脚步一顿:“她怎么了?”

徐令仪面皮一红,羞耻道:“女子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过几日妾身也到了。”

沈长泽明白过来,顿觉尴尬,不自在的低咳了一声。

“锦夫人养胎憋闷,侯爷若得空去陪陪她吧。”徐令仪暖心道。

想到程锦初,沈长泽眉头不自觉的拢了起来。

“姨娘为何要让侯爷去陪锦夫人?”沈长泽走后,碧桃不解的问。

徐令仪轻嗤:“难道我不让他去,他就不会去吗?”

碧桃一愣,随即了悟。

既明知他要去,又何不做个顺水人情呢。

落日熔金,暮云合壁。

姜舒倚着轩窗看晚霞日落,忽的听到有人进屋。

“夫人,侯爷来了。”楮玉提醒。

楮玉撩起珠帘,沈长泽抬步入内,趴在窗沿上的姜舒回头。

四目相对。

金黄灿烂的落日映衬下,姜舒明艳的小脸柔和娴静,看的人赏心悦目。

沈长泽眸中划过惊艳之色,缓步过去。

“侯爷。”姜舒懒洋洋的欲起身见礼。

沈长泽道:“不必了,坐吧。”

姜舒也不跟他假客气,安安稳稳的坐着。

沈长泽在她身旁站定,从窗口往外看去,以姜舒的视角去看她每日所瞧的风景。

可惜,此处并不能看到完整的落日,今日的落日也不甚完美。

沈长泽心生怜惜,脱口而出道:“改日我带你去看完整的落日。”

姜舒微怔,略有些意外道:“好。”

自从嫁入侯府,她便鲜少出门。便是出门也定要在落日前回府。

是以,她已有多年没见过完整的落日了。

“近日闻香醉的生意逐渐好了起来,多亏了你。”沈长泽看她的眼神带着钦佩。

姜舒早便料到,并不意外。神色淡淡道:“侯爷满意就好。”

沈长泽凝望着她,有些难以启齿道:“酒坊生意有了起色,便需要继续购粮酿酒。可粮价时涨时跌导致成本不稳定,不知夫人可有解决之法?”

这便是他来找她的目的吧。

姜舒心中讥讽,面上却不露声色,摆出冥思苦想模样。

沈长泽不敢打扰她,安静的矗立在一旁,耐心等待。

眼瞧着落日余辉由金色转为橘色,快到晚膳时间了,姜舒才悠悠开口。

“我记得圣上赏赐了良田百亩?”

“嗯,距离上京有百余里路。我一直事忙,还未去验看。”沈长泽不知她突然提起是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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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魔王

初识上京,晏阳和晏欢被上京的繁华迷花了眼。

“爹爹,那是什么?好厉害。”晏阳指着杂耍团跳火圈的猴子,新奇的不行。

晏欢则被卖小玩意的杂货摊吸引,一个个把玩舍不得放手。

见他们如此,沈长泽愧疚又心疼,决心以后多带他们出来见见世面。

“好了,玩了半日了,也该去寻铺子,这才是正事。”程锦初不习惯戴帷帽,总觉得闷的慌。

“咕咕……”晏阳捂着肚子撇嘴:“娘,我饿了。”

早上因要出门过于兴奋,两个孩子根本没吃几口,玩了这半日早已腹中空空。

“前面就是翠云楼,走,爹带你们吃好吃的去。”沈长泽一手抱一个,逗的两个孩子嘻笑连天。

看着男人高大伟岸的身影,孩子欢乐无忧的笑脸,程锦初无比满#足。

这是她的夫,是她孩子的爹,谁也别想从她们身边抢走。

谁也不行。

翠云楼的雅间里,沈长泽一家四口正在吃饭,忽然听见隔壁雅间传来谈论声。

“要说最近的新鲜事,莫过于靖安侯请旨立平妻了。啧啧,简直是吾辈楷模,佩服佩服啊。

“美事?楷模?什么时侯人渣烂事也成榜样了?若换成你们同胞姐妹遇到这事,你们可还觉得美?”

“世子言之有理,靖安侯这事干的忒不爷们。纳妾便纳妾,非得整个劳什子平妻侮辱人。”

“听说当年靖安侯娶姜家女,为的只是钱财。”

“这事儿我知道,我府里有个下人的表亲在靖安侯府,说这些年侯府就靠侯夫人的嫁妆养着的。”

“呸!软饭硬吃还这么欺负人,真不是个东西……”

“啪!”程锦初搁下筷子起身,欲去找人理论。

沈长泽赶紧拦住她:“风言风语罢了,无需理会。”

“不行,我不能容忍有人这般辱你。”程锦初铁了心要去。

沈长泽无奈叹气:“你可知骂我的是何人?”

“何人?”程锦初纳闷。

以他靖安侯的身份,难道还怕他不成?

“荣王府世子郁源,上京的混世魔王。招惹上他必惹一身腥,连太子都要避让他几分。”沈长泽眼有畏色,显然吃过亏。

程锦初一愣,没料到对方如此大来头。

“那就这么算了吗?”她不甘咬牙。

沈长泽抿唇:“当作没听见吧,闹开了丢脸的也是我们。”

混世魔王可不是白叫的,七年前他无意中撞倒了一位闺秀,被郁源看见后胡乱编排,硬是将他传成了登徒浪子,害的上京闺秀对他避之不及。

也正因如此,当年他母亲为他四处求娶碰壁,最后只能娶了姜舒。

这一顿饭吃的窝火,下午寻铺子也不太顺利,傍晚回府时两人脸色都不大好看。

次日两人将孩子留在府中,争朝争夕的寻铺子,寻了三日终于找到了合适的铺子。

交了银子拿到契证,程锦初喜笑颜开:“以后这就是我们的酒坊了,叫个什么名字好呢?”

沈长泽打量着这处带宽敞后院的铺子,心底隐隐有些担忧。

侯府本就拮据,买下这间铺子可谓是下了血本,若生意做不起来……

不,酒坊生意必须做起来,他根本没有退路。

“夫君,你觉得叫什么名字好?”程锦初沉浸在喜悦中,没有察觉到沈长泽的异样。

“回去慢慢想吧。”

眼下最要紧的是赶快酿酒,铺名并不着急。

两人回府时天色已晚,程锦初见两个孩子不在揽云院,招来婢女询问。

“太夫人带少爷小姐去了寿永堂。”

于是两人一起去寿永堂接孩子。

老夫人是当真喜爱两个曾孙,还在屋外就听到屋内笑声不断。

“祖母,母亲。”沈长泽同程锦初问安见礼。

沈母朝他们招手:“过来陪你们祖母说说话。”

两人依言过去坐下,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话家常。

“可寻到合适的铺子了?”沈母的目光落在程锦初身上,微有些不悦。

妇道人家日日出府抛头露面,委实不像话。府外的事,理当由爷们出面才对。

“已经交钱画押了,明日便开始酿酒。”程锦初自得意满的回。

“花了多少银子?”沈母问。

府中银钱吃紧,可得省着点花。

“七千两。”

“这么多?万一酒坊做不起来,这银子岂不是打水漂了。”沈母急了。

老夫人对此也很不满。

这几日她的膳食大不如前就罢了,汤药里的名贵药材也换成了寻常的,令她极其不快。

同沈母一样,她并不赞成程锦初掌家。

“母亲别急,这铺子是用我爹留给我的嫁妆买的,不论成败都不会影响侯府。”

沈母和老夫人的态度让程锦初有些不愉,但还是压着性子同她们解释。

“都一样,你们可得谨慎些,侯府都指着你们呢。”

这些年花姜舒的嫁妆花惯了,沈母理所当然的觉得,程锦初的嫁妆也是侯府的。

如此厚颜无耻的话,听的沈长泽俊脸一红,接过话头道:“我们心中有数,母亲就别操心了。”

沈母还想再说什么,沈长泽借口累了,领着晏阳晏欢走了。

“儿大不由娘,管不了了。”老夫人叹息,苍老的眼中尽是悲凉和无力。

沈母嘴唇动了动,却什么也没能说出口。

诚如老夫人所说,侯府已不由她们做主,她们如今就是两个闲人,没有话语权了。

便是她每晚睡前的燕窝取消了,她也不敢牢骚。

丈夫早逝,母家不兴,若再与儿子离了心,那便当真无依无靠了。

罢罢,往后她什么都不管了,由他们去吧。

晚膳时,檀玉打开食盒看到里面的饭菜,脸色十分难看。

“又是这些,没一道好菜。”

楮玉将菜一一端出,姜舒瞧后打趣道:“葱烧鲥鱼,鱼丸豆腐汤……寻常人家可还吃不上呢。”

自从程锦初消减了府中花销,厨房送来的膳食便差了许多,由往常的八菜变成了四菜,点心干果果脯也减少了一半。

姜舒一个夫人尚且如此,下人就更不用说了,两三天才见点荤腥。

“怪道夫人吃的下去,奴婢看都看不下去了。”檀玉气的脸鼓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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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玉很没出息的吞了吞口水。

钟越瞧见了,唇边泛起一抹坏笑,抬眼看向憨头憨脑吃菜叶的不白,恶从心起。

晚饭时,钟越亲自给檀玉送饭。

看檀玉吃的津津有味,钟越满含期待的问她:“怎么样?好吃吗?”

“嗯嗯,这是什么肉?鸡丁吗?”檀玉连连点头,一口接一口停不下来。

钟越促狭笑道:“兔丁。”

檀玉如遭当头棒喝,嘴里的兔肉含着不敢吞下去,结结巴巴的问:“哪……哪只兔?”

钟越抬手摇指向屋外:“就那只。”

檀玉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看到院里的树杈上,挂着一块油亮的黑兔皮。

檀玉吓坏了,死盯着桌上的爆炒兔丁道:“这这是不白!”

“扒了皮肉挺白的。”钟越用手指捻起一块肉丢进嘴里,嚼了几下道:“还挺香。”

檀玉快哭了,嘴里的肉不知该咽下去还是吐出来。

“快吃呀,可不能让兔子白死。”钟越故意催促。

檀玉一想是这么个理,难过的拿起了筷子。

一边吃一边在心里默念,呜呜,不白,你死的好惨,吃着……太香了。

不得不说,钟越的厨艺真是绝了,做的菜比翠云楼还好吃。

檀玉一不小心下了两碗饭。

“嗝——”摸着鼓胀的肚子,檀玉看着剩下的小半盘兔丁,悲伤的瘪着嘴:“别倒了,留着我明天吃。”

不白都已经死了,可不能让它再浪费了。

“哈哈哈……”钟越再也憋不住,捧腹大笑起来。

笑声吸引了下楼送碗盘的楮玉,好奇的进屋查看。

“你们在笑什么?”楮玉不解问。

钟越笑着将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她从外买了一只黑兔,做成爆炒兔丁给檀玉吃,且故意不告诉檀玉真相,让檀玉蒙在鼓里。

“什么?这不是不白?你骗我!”檀玉惊的眼睛都圆了,气愤的瞪着钟越。

钟越笑嘻嘻的问她:“剩下的明天还吃吗?”

檀玉叭唧了下嘴:“吃。”

楮玉戳着她的额头笑骂:“出息。”

檀玉轻哼。什么出息不出息,她只知道一顿不吃就饿的慌。

七月十七,天气放晴。沈长泽请休一日,带着下人护卫去码头亲迎沈清容一家三口。

据回来的下人说,沈清容带了颇多礼品箱笼。从船上卸货搬运到马车,花了一个多时辰,足足装了好几车,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此刻姜舒坐在寿永堂里,听穿戴的像只花蝴蝶的沈清容,眉飞色舞的讲叙平阳郡的风光。

比姜舒小一岁的沈清容,长的同沈母有几分相像,生的花容月貌,身姿婀娜,是标致的美人。

今日她穿了件妃红金海棠花拽地长裙,头上簪满珠翠步摇,随着她的动作摇曳生辉,华贵逼人。

看得出来,陆家待她极好。

坐在沈清容旁边的陆鸣珂,一身空青色绣松柏暗纹杭绸,干净利落,清新俊逸,与沈清容很是般配。

“平阳真是个好地方,你是个有福的,落了个福窝。”沈老夫人这话听着是赞沈清容,实际却是在夸赞陆家。

陆鸣珂听出来了,恭谦道:“平阳郡再好也比不过上京,家父家母一直称赞清容,识礼明理,大方得体。说侯府教养有方,不愧是名门大族。”

这话沈老夫人和沈母听的很受用,看陆鸣珂越发顺眼。

尤其想到那一车车的贵重礼物,对这个姑爷就更满意了。

对于陆鸣珂的进退有度,恭谦明礼,沈长泽也很是满意。

他与沈清容一母同胞,自小便十分疼爱这个妹妹。亲眼看见她嫁得良婿夫妻和美,打心底里为她高兴。


撑在姜舒脸旁的手被烫的一颤,沈长泽倏忽起身,恼怒离去。

姜舒躺在软榻上,一动不动。

她睁开眼望着闪烁的烛火,回想着沈长泽执着不休的问题,脑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

上京闺秀夫人都瞧不上她是商贾之女,唯有郁澜毫不嫌弃,主动与她交好。在她被人刁难欺负时,毫不避讳的挺身而出维护她,所谓何来?

郁峥,是他授意的吗?

璟王送姜舒回府,又与沈长泽密谈一事传入沈母和沈老夫人耳中,立即寻了他去问话。

“祖母,母亲。”沈长泽沉着脸问安。

沈老夫人摒退下人急问道:“璟王怎会送姜舒回府?找你又所谓何事?”

沈长泽简短道:“姜舒回京时路遇山匪,璟王碰巧路过顺手救下,与我商谈隐去姜舒遇匪一事,保全侯府声誉。”

“璟王为何要帮侯府?”沈母不解。

璟王的性情上京人人皆知,绝非多管闲事之人。

沈老夫人也同样一脸疑问。

沈长泽拧眉,说出了姜舒给他的理由:“姜舒与长公主熟识。”

“瞧我急的,竟忘了这茬。如此便说的通了。”沈母恍然一笑,疑窦顿消。

沈老夫人也不再怀疑,转而问起了其他:“你怎会与舒儿分开回京?”

以沈长泽的武功,若他同姜舒一道,或许便用不上璟王相救了。

“我……我收到了急信,需赶回处理。”沈长泽随口扯了个谎。

沈母轻抚心口道:“幸好你提前回京了,没有遇上那些凶恶的山匪。”

她听说府中护卫都死了,若沈长泽在,不死怕也要受伤。

至于姜舒,左右她平安无事,谁救都一样。

现下最要紧的,是约束府中下人,不让他们胡说毁了侯府声誉。

第四十三章 有孕

郁峥回到王府时天色已黑,用过晚膳沐浴后在书房处理公务。

追云面色沉着的走了进来,低声道:“主子,属下清理马车时,发现沈侯夫人落了一样东西。”

“哦?”郁峥放下手中文书。

追云从袖中取出一物,呈了过去。

郁峥接过一瞧,墨眉拧起。

一方锦帕,并不贵重,但却十分要紧,只因上面绣了一个舒字。

带着名字的贴身之物,极易引起是非误会。

若将其送回侯府,让人知晓恐难以说清是无意遗落还是有意相赠。

慎重斟酌一番,郁峥起身打开暗格,将锦帕放入了存放机密文书的最底层。

翌日,姜舒倚坐在软榻上看书,沈母来了。

“母亲。”姜舒撑着榻欲起身见礼。

“快躺好别起来,一家人不讲这些。”沈母忙将她按了回去。

楮玉搬来凳子,沈母在榻前坐下,与姜舒叙话。

一番嘘寒问暖的关心后,沈母话锋一转,提起了郁峥和郁澜。

弯弯绕绕说了一堆,归根结底是想让姜舒多同郁澜走动,继而搭上郁峥,让沈长泽在朝堂上有个支撑。

姜舒听的秀眉紧拧,若她真按沈母说的去做,只怕沈长泽心中的疑心会越来越甚。

她想了想,委婉道:“我同长公主的交情并不深,若心存利用,恐令长公主厌恶。再者女子不得干预朝政,这都是男人们的事,且让他们自己去营交吧。”

沈母纳闷,她说的是在朝堂上有个帮衬,怎么就扯上朝政了?

“虽说这是男人的事,但你做为长泽的夫人,也该尽心为他盘营才是。”

姜舒抿唇:“这是侯爷的意思?”

若是沈长泽授意,那他未免太无耻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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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动静引起所有人的注意,大家都不看戏台了,快速围聚到一起看沈清容撕打姜舒。

“贱人,你不让我好过,你也别想好过。”

“我若是被陆家休了,我大哥也会休了你!”

沈清容气昏了头,全然不顾场合人群,只想出了心中恶气。

郁澜和姜母离的最近,拉架时被无辜波及。

“清容,住手,快住手!”沈母快步赶来,急声喝止。

今日前来参宴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沈清容当着她们的面打骂姜舒,沈陆两家的名声都完了。

况且,长公主也在,要是误伤到长公主,那后果不堪设想。

沈老夫人颤巍巍赶来,看到沈清容把姜舒扑倒在地,扭打成一团。拉架的长公主也被误伤跌倒,乱了衣衫妆容。

“混账,胡闹!”沈老夫人厉喝,气的直哆嗦。

“清容!”喝止不听,沈母赶忙吩咐下人:“快把她们拉开。”

几名婢女挤进人群,硬拉开了沈清容,扶起了姜舒和郁澜。

“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会打起来?”

“不知道,我好像听到陆夫人说什么算计和信。”

“我还听到陆夫人说休妻……”

看热闹不嫌事大,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起来。

沈老夫人听在耳里,气的快要厥过去。

“清容,你胡闹什么!”沈母怒声训斥,脑中快速思索着化解之法。

当着众人的面闹成这样,还伤了长公主,不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沈陆两家都完了。

“母亲,姜舒她害我。”沈清容愤恨哭诉。

“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话,非得闹成这样!”

沈母和沈老夫人并不知道那封信,自然也就不明白沈清容为何如此发疯。

沈清容恨恨的瞪着姜舒,控诉道:“她害得我夫君对我生了误会嫌隙。”

众人听的一头雾水。

沈母和沈老夫人虽不明白其中缘由,但下意识的偏袒沈清容,不满的训斥姜舒。

“你是长嫂,怎能坑害姑妹,惹的她夫妻不睦家宅难安。”

姜舒闻言冷笑。

她被沈清容一通撕打,无端损了颜面受了折辱。她们半点也不关心,竟还反过来责问她。

发髻散乱的看向沈老夫人,姜舒挺直了脊背冷声道:“祖母怎么不问问,我到底如何坑害她了?”

“这……”沈老夫人一窒。

沈清容跳脚道:“你敢说你没算计我?”

姜舒瞥向沈清容,讥声诘问:“究竟是我我算计你,还是你自己不守妇道?”

既然沈清容自己不要脸,那她就索性给她撕个稀巴烂!

第六十章 休弃

不守妇道四字一出,所有人都惊了。

对女子而言,这四个字可是致命的。

如厕归来的孙宜君,看到这场面都懵了,这又是什么鬼热闹?

“你胡说什么!”沈母从惊愕中回神,惶急喝斥。

然姜舒根本不惧,与沈清容对质道:“你敢做,你敢认吗?”

沈清容又气又恨,却说不出话来。

她不说话,便等同于默认了。

一时之间,众夫人闺秀看她的眼神立时变了。

堂堂靖安侯府三小姐,陆家少夫人。竟做出这等伤风败俗之事,实在令人不耻。

见众人都用唾弃鄙夷的眼睛看着她,沈清容感觉自己就像被扒光了衣服,再无半点尊严。

“我不就是写了封信,不甘心去问了问,我做什么了?”

“你们这些人,难道就没有心慕过他人,没有偷偷写过信?你们凭什么这么看我,凭什么!”

沈清容气疯了,不管不顾的嘶喊。

“姜舒,你毁了我,你也别想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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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沈长泽沉声应下,送郁承离开。

将宾客都送走后,沈家人去了寿永堂议事。

沈老夫人方转醒,得知晏阳打伤了庄韫,差点又厥过去。

程锦初不明所以,茫然问:“庄小公子是谁?打伤他很严重吗?”

沈母唉声叹气道:“庄小公子是长公主独子,平西将军府四代单传的唯一血脉。”

听到这,程锦初已然明白庄韫身份贵重,但却有些不解:“孩子间的打闹而已,登府赔礼道歉不就行了吗?”

“你懂什么!”沈老夫人愤斥。

程锦初不懂,陆鸣珂却是懂的,他沉声解释。

“八年前西南战乱,圣上让庄将军父子前往平乱,但庄#家三代单传,已无族亲。庄小将军方及弱冠尚未娶妻,这一去生死难料。”

“是以出征前庄将军请求圣上,将长公主下嫁,为庄#家留下子嗣血脉。”

“后来,庄将军父子平了西南战乱,但庄小将军战死沙场,庄将军伤病加身,不久也去了。平西将军府便只剩下庄小公子这唯一血脉。”

公主和将军独子,又顶着父祖勋功,圣上怜悯疼爱,说庄韫贵比皇子半点也不为过。

晏阳不仅打伤了庄韫,还伤着了脑袋,这祸闯的不可谓不大。

程锦初听完,无力的跌坐到椅子上,终于明白事情的严重性了。

“长公主会如何处置晏阳?”程锦初颤声问。

沈长泽沉重道:“不知。”

“现在只期望庄小公子伤的不重,否则侯府怕是要大祸临头了。”沈母忧心忡忡。

一屋子人都愁容满面,全然没了半点办寿宴的欢喜。

思忖良久,沈长泽起身道:“母亲处理好府中事务,我带晏阳去平西将军府请罪,顺便探望庄小公子伤势。”

程锦初抓着沈长泽的手,哀声道:“夫君,你一定要救救晏阳,他还这么小。”

“我知道,我会尽力,你好生待着。”沈长泽说完,带着晏阳走了。

平西将军府。

郁澜让府医给庄韫看了伤,又命人去宫中请了太医,将此事闹的人尽皆知。

程锦初不解她的做法。

郁澜将今日侯府后院发生的事,绘声绘色的讲了一遍,

“她要和离?”程锦初微讶。

郁澜点头:“你是不知道今日闹的有多厉害,靖安侯府有多不要脸,有多欺辱人。别说沈长泽了,任谁都想逃离那个虎狼窝。”

程锦初想起在侯府花园瞧见沈长泽时,她神色凄婉妆容不整,当时他还觉得奇怪,原来竟是被沈清容撕打的。

“靖安侯府真是好教养,陆家好规矩。”程锦初面色冷然,已然动怒。

郁澜道:“靖安侯府的确有失礼教,但陆家却是无辜的。你是没见当时陆公子的脸色,羞惭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说到底,陆鸣珂同沈长泽一样,都是受害者。

程锦初冷静下来收敛了情绪,缓声问:“你打算借庄韫助她和离?”

“正好天赐良机,能助她脱离侯府韫儿这伤也不算白受。”郁澜愤愤道。

亲儿子受了伤,郁澜心疼的要死,对靖安侯府也生了不满。

“多谢阿姐。”程锦初同她道谢,末了又道:“韫儿受了委屈,日后我会弥补。”

郁澜怔了一瞬,随即无奈道:“我帮她并非是因为你,你不必如此挂怀。”

“这几年同她接触相处,我是真喜欢她的性子为人,真拿她当朋友。”

程锦初正要说话,忽然有下人来禀。

“靖安侯携子前来负荆请罪。”

郁澜听后冷笑:“他们还真是想的简单。”

“把他们轰出去。”

“是。”下人领命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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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母不说话了。

晏阳跪在厅中,沈长泽几人坐着,等姜舒和程锦初。

“晏阳,晏阳。”没一会儿,程锦初就匆匆来了。

“夫人慢点,小心门槛。”搀扶程锦初的婢女小声提醒。

程锦初进屋,看到晏阳跪在地上,直接扑了过去。

“让娘看看你的伤。”

她听下人说晏阳因逃学被家法伺候了,屁股都打伤了。

“夫人。”霍冲向姜舒行礼。

姜舒缓步踏进厅里,沈老夫人趁机道:“锦初,先坐,晏阳的伤没有大碍。”

她怕程锦初看见晏阳的伤,一激动动了胎气。

原本失态的程锦初,在看见姜舒时冷静了下来,被婢女扶着坐下。

她不能让姜舒看了笑话。

第二十七章 教子

姜舒扫了一眼厅里的几人,见个个愁眉不展满面忧虑,便知事态严重。

“不知侯爷唤我来做何?”姜舒问。

沈长泽示意霍冲,将晏阳逃学一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打也打了,罚也罚了,晏阳宁死不肯读书,可如何是好?”沈老夫人愁的直捶胸。

程锦初没料到事态竟如此严重。

她又气又怒,恨铁不成钢的给了晏阳一巴掌。

“这书你读也得读,不读也得读。”

晏阳被打懵了,本就难过的他此时愈发伤心,往日泛着亮光的眼睛变得黯淡无光,一片死灰。

他不犟嘴,不反驳,不认错,也不吭声。

“晏阳。”

程锦初苦口婆心的说教,晏阳却好似听不见,没有给出任何回应。

程锦初被他气的动了胎气,手捂着肚子眉头紧拧。

“夫人,夫人……流血了!”婢女惊恐失措。

夏日衣衫单薄,一缕血线顺着程锦初的裙角,滴到了地上。

触目惊心。

“快把方医女请进来!”沈老夫人急声吩咐。

幸好她早有远见,提前将方医女请了来。

沈长泽小心将程锦初抱到椅子上,方医女细细给她诊脉。

许久,方医女才收回手,一脸凝重道:“锦夫人隐有滑胎之象,万不可再牵动心绪,一定要静养。”

说到此处,方医女抿了抿唇,欲言又止。

“有话直说。”沈长泽道。

方医女道:“锦夫人的身子再经不起折腾,最好不要再让她过问任何事。”

“长泽,送锦初回去,剩下的事我们商讨,别再让她操心。”沈老夫人果断道。

程锦初看着晏阳,不放心离开,却又疼的受不住,只能任由沈长泽将她抱走。

晏阳安静的跪着,对程锦初险些滑胎没有任何反应。

看他如此,沈母愁的不知如何是好。

“舒儿,晏阳也唤你一声母亲,此事你有何见解?”沈老夫人将难题抛给姜舒。

姜舒瞧了一眼阴郁沉抑的晏阳,道:“他虽唤我一声母亲,可我毕竟没有真为人母,不懂如何教子。”

“倒是祖母和母亲,当有经验才对。”

“这……”沈母同沈老夫人面面相觑。

她们虽为人母,养育过子女,但从未遇到过像晏阳这般执拗顽固的。

许是在边关那几年纵坏了。

沉默了片刻,沈老夫人道:“总之,晏阳晏欢不能再住在揽云院了。”

“母亲的意思是?”沈母疑惑。

“方医女说的还不够明白吗?从今日起,府里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能影响到锦初。”沈老夫人语气坚定,不容置喙。

晏阳已经这般了,万一他是个不成才的,那程锦初肚里的孩子就是新的指望。

两个孩子,总要保住一个。

沈长泽很快回来了,沈老夫人同他说了方才的决定。

“祖母说的有理,我这就命人将他们的东西搬去母亲那里。”沈长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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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老夫人虽然年纪大了,脑子却清醒的很。

若是旁的事倒也罢了,可此次是给她操办寿宴,凡事她只能听听,不便开口说道。

沈母气闷不已,捏着手硬着头皮道:“隆重操办花费颇多,然府库空虚舒儿你比谁都清楚,这银钱……”

“银钱的事母亲不必忧心。”姜舒道。

沈母一听心中一喜,满面笑容道:“我就知道舒儿最是大度孝顺。”

知沈母误会了,姜舒悠声道:“侯府大宴,前来赴宴的都是京中显贵,送上的寿礼必十分贵重。若宴后府中银钱短缺,挑些寿礼当卖即可。”

“这怎么能行!”沈母立时反驳。

若让人知晓侯府靠当卖寿礼度日,岂不笑掉大牙。

姜舒蹙眉,一脸为难道:“那不然我将送给祖母的寿礼,折成银子给母亲?”

姜舒向来出手大方,寿礼折成银子定然十分可观,足够操办寿宴。

沈母觉得这是个不错的主意,看向沈老夫人示下。

毕竟是沈老夫人的寿宴,也是送给沈老夫人的寿礼,总要经过她同意准允才行。

“我如今老了,不管事了,都依你们吧。”沈老夫人闭了眼,盖住眼中悲凉。

堂堂侯府,办场寿宴竟算计至此,实在可悲。

也罢,钱财乃身外物,左右她也活不了多少年了,由她们去吧。

第四十八章 羞辱

“母亲既同意,那便这般定下了。”沈母面色欣喜。

“嗯。”沈老夫人沉闷的应了一声。

沈长泽实在听不下去了,拧眉道:“库中银钱尚足,不至于此。”

如今的侯府虽不宽裕,但也不至于办不起一场宴席。

将寿礼折成银子,他丢不起这人。

“你不当家不知花销如流水。库中银钱虽足办寿宴,但你可想过寿宴过后还需花销过日子?”沈母一脸嗔责。

沈长泽噎了噎,张口结舌。

姜舒虽出谋为侯府解决了远虑,但却无法解近忧。

“你放心,此事只有我们几人知晓,连清容都不会告诉,不会有人笑话。”沈母耐着性子宽慰。

可他自己知道!自己会瞧不起自己!

沈长泽觉得耻辱至极,尤其是在对上姜舒的眼神后。

姜舒眼神平淡无波,沈长泽却觉得里面蕴藏着波澜涟漪,全是讥讽。

他不愿在姜舒面前毫无尊严。

“祖母寿宴银钱从府库出。”撂下这句话,沈长泽愤懑起身离开。

“我一心为侯府着想,又没私吞一两银子,怎么反倒成了我的不是,落得处处埋怨。”沈母委屈拭泪。

沈老夫人听的心烦,先前的愉悦一扫而空,有些后悔答应办这寿宴。

可话已说出,若现在反悔,陆家不知怎么看待侯府。

事到如今,也只能硬着头皮办了。

华清院里,沈清容看着翻修一新的院子,觉得亲切又熟悉。

“夫君,这就是我的闺房。”沈清容带着陆鸣珂走进主屋,面上浮起一抹娇羞自豪。

侯府虽比不得陆家积丰,但她打小也是锦衣玉食,吃穿用度半点不比其他闺秀差。

后来姜舒嫁进侯府,为了讨好她出手阔绰,给她置办了诸多衣物首饰,器具摆件,将她的闺房装点的精奢华美。

陆鸣珂随意扫了一眼,走到软榻前坐下,摒退下人。

“夫君可是累了要歇会儿?”沈清容体贴的问。

陆鸣珂瞧着她,俊脸沉凝道:“方才在寿永堂,你言行皆失,所为何故?”

陆鸣珂看上去温和平顺,实则教子待妻极为严格。每次沈清容言行有失时,他必然要说教改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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