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孟九轶谈屿臣的现代都市小说《一见钟情,他步步紧逼求我嫁他小说》,由网络作家“一颗仔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最具实力派作家“一颗仔姜”又一新作《一见钟情,他步步紧逼求我嫁他小说》,受到广大书友的一致好评,该小说里的主要人物是孟九轶谈屿臣,小说简介:胸膛,慌得语无伦次,“三少爷我有自知之明,哪敢肖想你,你真的误会了!”“误会什么,成年人搞什么纯爱?”他垂着的眼眸波澜不惊,语气玩味,“糠咽菜虽难嚼,但偶尔也可以尝尝鲜。”男人衬衫敞开,越是恣意放松,越透着饱餐一顿的意思。密闭空间里属于他的气息越来越危险,孟九轶拼命挣扎往上跑,但他步步紧逼,膝盖甚至抵开她双腿,跟着一起往上。......
《一见钟情,他步步紧逼求我嫁他小说》精彩片段
“没有谁!”孟九轶道。
他不为所动。
“真的,谁会雇我来拍这种东西?”
她越慌,脑子越飞速地转,“都是我自己想拍的,我...我爱慕三少爷很多年了,在你不知道我是谁的时候就偷偷喜欢你,知道你要参加这场宴会,冲动之下我才做了这样的事。”
孟九轶越编越流畅,越演越深情。
顶着张假脸,没脸没皮的事做得很流畅,还挤了几滴眼泪,花痴地盯着他。
“我知道自己和你云泥之别,永远不可能,能拥有你的照片和视频我就心满意足了。”
谈屿臣没说话,就这么盯着她瞧,也不知道信了几分。
灯光勾勒着他棱角分明的脸,他那双眼睛如同黑夜里的锚点。
孟九轶假作脸红地煽动睫毛,听他笑了声。
“喜欢我,爱慕我?”
她点头。
“多久了?”
孟九轶:“很多年了。”
谈屿臣问:“想留着我的照片解馋?”
什么叫解馋?
孟九轶有些羞耻地扣紧脚趾,最终还是点头。
他啧啧点评:“癞蛤蟆吃天鹅肉。”
去你爹的!
孟九轶低下头,“我知道自己永远不可能配不上——”
下巴突然被他抬起来,谈屿臣低头逼近,慢慢地打量她这张脸,有种混不吝的坏劲。
“长得是抽象了点,嘴生跟香肠似的,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
孟九轶:“......”你大爷!
“但灯关了应该也能勉强下口,既然你爱慕我这么多年,我不吝啬让你达成所愿。”
?
孟九轶眨眨眼,没明白他说的什么意思。
谈屿臣用实际行动表明想法,摘掉手表,往沙发一扔,然后解开衬衣纽扣,纹理流畅的胸膛让她完全呆住。
孟九轶完全不知该看哪里,讲话也变得磕巴。
“你...干什么?”
谈屿臣问:“你觉得呢?”
孟九轶拉开门就要往外面跑,却被拦腰勾着带回,猛然撞入进他的胸膛,灼热滚烫的气息浇了她一脸。
身后的门用力关上,谈屿臣转眼将她掀去床上。
头晕眼花之际,她还来不及躲,他直接压了下来。
眼前的光亮瞬间被遮挡,男人身形宽阔,完全覆盖住她。
“不..不是!我没想这个!”
她手抵着他胸膛,慌得语无伦次,“三少爷我有自知之明,哪敢肖想你,你真的误会了!”
“误会什么,成年人搞什么纯爱?”
他垂着的眼眸波澜不惊,语气玩味,“糠咽菜虽难嚼,但偶尔也可以尝尝鲜。”
男人衬衫敞开,越是恣意放松,越透着饱餐一顿的意思。
密闭空间里属于他的气息越来越危险,孟九轶拼命挣扎往上跑,但他步步紧逼,膝盖甚至抵开她双腿,跟着一起往上。
她往上半步,他就跟随,布料摩擦间,男人大腿是和她完全不同的健硕紧实,代表着最原始的力量。
孟九轶神经崩成了一条线,脑袋撞上枕头,没法再往后退了。
她眼睛睁得大大,连呼吸都不敢。
“你...你这是强迫!”
“不是你说爱慕我的?”
无论怎么挣扎,肩膀都被钳制得死死的,谈屿臣饶有兴致地盯着她。
“原来你喜欢欲拒还迎这套,早说啊。”
说完,他低头寸寸逼近,明显是准备吻了下来。
耳边忽地传来清脆的笑声。
谈屿臣低眸瞥她,她不装了,摸上他的胸膛,笑眯眯的眼里有得逞。
“三少爷怎么知道我喜欢玩这个?”
“挺难以启齿的,这些癖好我都不敢和别人说,没想到能够达成所愿,我还喜欢玩医生护士,老师和学生,以后都陪我玩好不好?”
谈屿臣就维持着这个距离看她,意味不明勾了下唇。
“要给你买一打制服吗?”
孟九轶的笑有片刻龟裂,手不怕死地沿着他胸膛往脖颈辗转,“求之不得,要不现在就叫人送来?您的身材真好,之前我去鸭店也点过两个,哎哟那身材就跟个豆芽菜一样,我可从来没有遇到您这样的极品。”
逆光处,谈屿臣幽戾的眼瞳显得有些凉。
她还在得寸进尺乱摸,往下要勾起他的皮带,他突然掐住她脸。
“这么饥渴?”
他问,“要不给你多叫几个?”
“不要,人家只要你嘛。”
她毫无羞耻之心,声音也嗲嗲的,“实不相瞒,我之前也交过几任男朋友,但身材好的长的没您好,长得好的那方面不太行,好容易碰到个行的还有传染病,我看三少爷鼻梁这么挺拔,应该...
她色眯眯的眼神从他胸膛往下流,划过人鱼线下面那片根本看不见的阴影,咽了咽口水,“..应该很持久吧?”
说着她捏起了拳头,漂亮的眼睛重新恢复活力。
孟九轶眼里含着笑意。
过半秒,谈霓也噗嗤笑了。
孟九轶注意到她乏味地搅着桌前的清粥,“你是不是早上吃腻了这些?我看你都没动。”
“都怪我哥!”
谈霓说他吩咐家里的厨师往清淡了做,结果到厨师耳朵里就是清粥小菜,她本来就是重糖主义者,现在吃这些怎么有味道嘛。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孟九轶第二天早上来看望她的时候,带了九种样式的解暑小凉糕,木糖醇制作,花形捏得栩栩如生,各种颜色都有。
谈霓本性善良,是个好女孩,谈家人又这么宠她,孟九轶愿意做些什么让她开心一点。
“九轶你做的?”谈霓诧异看她。
孟九轶笑着点头。
莫如月有一手好厨艺,孟九轶从小跟着学了皮毛,各种都会一点。
谈霓拿起咬了口,直呼太好吃了,孟九轶于是天天给她带,关系一来二去,称呼从九轶变成了小九。
谈屿臣来病房的时候,她跟只偷吃的仓鼠,嘴巴还沾着残粒,赶忙将食盒藏起来。
“藏的什么?”谈屿臣坐在沙发上,睨了她一眼。
“没..没什么..”
话虽这么说,在对方眼神的淫威下还是乖乖交了出去。
谈屿臣“啧”了声,“不是不让你吃油炸——”
“这不是炸的,是加了木糖醇的代糖糕点,而且我是病人,吃点怎么了!”
她絮絮叨叨的,得理不饶人。
看那花样还不错,谈屿臣从食盒里挑了块出来,扔嘴里。
“干嘛偷拿我东西,这是九轶做给我的。”
谈屿臣反应过来她说的是谁,挑眉道:“她做的?”
“怎么不行?——哎哎哎,不准吃了我就这么点。”
谈霓一把拍掉自家哥哥又准备探过的手。
谈屿臣倒不至于和她抢东西,收回手,没什么语气道。
“她什么时候来的?”
“早上。”谈霓纳闷,“对了你还没见过九轶吧,她就是孟.....”
她絮叨起来就没完,谈屿臣不咸不淡问:“才几天关系就这么好?”
谈霓斩钉截铁,“就几天怎么了,朋友又不是论时间交的,我们一见如故。”
谈屿臣呵笑了声,声里不无讥讽。
也就他这位妹妹相信什么一见如故,有些人无利不起早,明显是有心接近,他倒不知道她还会做这些东西,够花心思的。
不过哪怕看出来她有讨好谈霓的意思,谈屿臣也不打算阻拦。
若是孟九轶再敢算计谈霓,他有的是办法收拾她。
谈霓偷偷往她哥那里觑了好几眼,都快粘他身上,谈屿臣无聊翻着杂志,头没抬,懒声道。
“有话想说?”
“哥哥,我什么时候能出院啊?姐姐的品酒会马上就要到了,她承诺宴会上我要弹奏一曲的,消息都放出去了,总不能让客人铩羽而归吧?”
谈屿臣睨着她,认真思索了番,“有点道理。”
“那我——”
“那就住到宴会的前一天。”
他话里一锤定音,明显不能再讨价还价,谈霓气死了。
“你重色轻妹!只知道去哄外面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把我一个人晾这,你当心我告诉姑父!”
九州娱乐小报跟踪功夫一流,偷拍到谈屿臣陪同唐柠进了某高档俱乐部。抓拍那瞬间,她倾身贴着他脸侧,似乎落下了一吻。
谈屿臣没回应,但更没拒绝。
这些报纸每天都会送到医院供谈霓解闷,她自然看到了。
谈屿臣问,“你的教养呢?”
谈霓也觉得不三不四那句话说错了,但此刻被谈屿臣诘问,她认定他就是偏袒,心里愈发不是滋味。
没有多余的时候给他答疑解惑,岑东和其他几个朋友踏入偏厅,骂谈屿臣顾此失彼,东道主原来躲这偷闲。
刚才的话题戛然而止。
这圈人大多从小认识,关系密切什么话都聊。
“我记得在剑桥那两年苦逼得跟个狗一样,教授天天说好久没出个诺贝尔,底下氛围跟打鸡血似的,我满脑子都是别再延毕了赶紧滚蛋。”
说话的人叫孟行,家里开律所,和许衍之是校友,“结果这厮兼修了自然科学不说,还能腾出时间隔三差五去牛津帮女朋友补——”
话没说完,岑东对他使眼色,他这才反应过来说错话了。
可许衍之如此不动声色,让人看不出他是否介意,反而温文尔雅道。
“时间管理这门学问,你不挺懂的嘛。”
孟行是浪荡子,在国外把爱情当成交友游戏,同时几个人不在话下。
“我那是温柔体贴OK,不忍爱慕我的妹妹难过。”
几人都在笑,许衍之才回国,几乎是承担了大半的火力,轮番对着他发问,话题一个接一个的抛来。
他多少有些吃不消,摇头失笑,又有些无奈,起身去旁边抽烟。
蓝色火焰照亮他深邃的眉眼,又在瞬间沉寂下去,身后传来他人的询问。
“三少爷你要真不做这个媒人,我可就自己追了。”
谢佑泽贼心不死,问这话就想旁敲侧击,他担心谈屿臣醉翁之意不在酒。本来嘛,没有血缘的妹妹,又生得天香国色,谁都会有那心思。
岑东道:“这位孟妹妹有能耐啊,一面之缘就让你魂牵梦萦。”
那么多声调侃里就谈屿臣不曾接话,把玩着杯子里的酒,淡红色的气泡在轻晃中附在杯壁上。
幽浮灯光将他眼底的情绪遮挡,只依稀可见他嘴角抽出一丝弧度。
不能称之为笑。
孟。
烟雾如丝游离,模糊了许衍之的面容,某个字眼总是能带起一些记忆——
平时不曾挂心的,不会刻意翻找的。
但就像空气中漂层浮过的陌生气味,总会在再次嗅到觉得熟悉。
一道区别于清丽纤细,带着绵绵低柔的声音,突兀窜进许衍之的脑海。
“我叫孟九轶,孟子的孟,数字九,和铁类似的那个轶。”
夜色下,许衍之微微挑眉,有些纳闷怎么会突然想起这些。
但他的目光已经不经意往下瞥,落在了宴会厅一身银色礼服的女人身上。
她嘴角带着笑和他人保持点头之交,但笑却是点到为止的,经过丈量的,看起来比他还要敷衍一些,像是塑封在橱窗里的精美瓷器。
拜良好的记忆所赐,回忆碎片里似乎还有另外一个她,具体面容模糊在过曝的光线里,比玫瑰还要艳丽的唇瓣,当时也咬下不止一圈齿痕。
是因为紧张么?
“还给你。”她掌心摊着的,才是他的耳机——
被她刻意用一模一样的掉包,故意放在那本形而上学的旁边。
她在二十多天的尾随中完全了解他的习惯,比如喜欢到周山校区的Radcliffe Camera看书,再比如会在踩单车时听歌,于是花光所有积蓄,来场蓄谋已久的的偷龙转凤。
许衍之本该在戴上那刻就有所察觉,因为和他的手机完全无法匹配,但耳机里突兀地传来绵绵低音——
“许衍之,我叫孟九轶,很抱歉用这种方式来认识你,但这已经是我穷尽毕生胆量,做出的最勇敢事情了。
孟九轶是中午回的孟宅。
孟宅坐落在江南富人区,欧式建筑的别墅里,青石板铺满院子,花圃种满了孟大小姐最喜欢的绣球。
孟九轶进门时,佣人轻唤了声二小姐。
厨房的金鼎陶瓷盂冒着汨汨热气,孟家主母冯冉有午睡后喝茶的习惯,孟九轶猜到她大概已经醒了。
她没急着回附楼,先去了趟楼上。
冯冉正坐在梳妆镜前,由佣人理妆,孟九轶进去后,轻声道:“大妈。”
“回来了?”
孟九轶“嗯”了声,拿过梳子替她轻轻梳头。
冯冉道:“你这孩子也太乖巧了,回来不去看你妈,反而来我这凑热闹。”
孟九轶抿唇假笑,“九轶是个懂得感恩的人,当年要不是大妈,我和妈妈还在外面流浪。”
冯冉笑了笑。
“音彤要有你这么孝顺多好,她刚回来屁股没坐热,听闻岑家送来邀请函,又忙不迭出门挑礼服去了。”
“姐姐性格烂漫,喜欢热闹,宴会上能交到新朋友,挺好的。”
“说到交朋友,要不晚上你跟着一起去。”
冯冉示意桌上的邀请函,玫瑰金字体印在宝石蓝的请柬上,一眼足见贵气。
“你这年纪也该为自己打算了,去看看有没有喜欢的男孩子。”
孟九轶笑意凝了一下。
她去过的,也清楚了自己在这个圈里算是个什么人物。
上流社会是最封建的地方,待价而沽,大家都忙着结交更有用的人物。
而她这位私生女连点缀花朵都算不上,谁沾上她就是自降身份。
孟九轶已经学会了不自取其辱。
“我没想过这些,以后能一直陪在爸妈...和您身边就足够了。”
有人端茶进来,小心翼翼道。
“太太,茶煮好了。”
孟九轶余光瞥去,莫如月正捧着茶,战战兢兢站边上。
冯冉拿过喝了口,淡淡道:“这种事交给佣人就行了。”
“我闲不下来。”
莫如月笑道,“要不我来替太太梳头,九轶还小,怕没轻没重伤着太太。”
“她心灵手巧着呢,按摩的功夫也是从你这里学的吧?”
“能帮到太太就好。”
孟九轶察觉到莫如月在看她,把脸撇开,目光随之一顿——莫如月手背发红,大概是刚才倒茶烫到了。
冯冉道:“好了,你们两母女肯定有体己话要聊,就别搁我这待了。”
.....
孟九轶跟着莫如月回附楼时,桌子上做了很多菜。
她根本不饿,但还是吃了点。
她低着头,无意一句,“家里有擦伤药吗?”
莫如月一愣。
“...你的手。”
莫如月有些受宠若惊,“这点伤没事,几天就好了。这次回家就多住一阵,妈听你声音有点干,待会给你熬点——”
孟九轶道:“别熬了,吃完我就走。”
“就这么走啦?”
莫如月茫然得像个孩子,孟九轶“嗯”了声,当没看到。
排骨汤的热气浮上睫毛,却捂不暖她的神情。
她收拾东西的时候,莫如月小心翼翼递过来个信封,“妈知道你一直在照顾你干妈,从孟家出去不方便,不然我肯定去医院看她,这里面有两万块,你——”
孟九轶不要,打断她的话,“我有钱,你自己留着用。”
她说完背着包就走了,身后莫如月巴望的身影映在走廊玻璃窗上,很久都没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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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九轶打车去往医院的路上,降下车窗,热风扑在脸上。
某些思绪见缝插针地涌来。
她恍然想起多年前刚回孟家的时候,因为孟音彤不喜欢她,没有人过问她的想法,就将她去寄宿高中。
周末,她趴在教室窗口看着接送的豪车,希望妈妈能来看看她。
可莫如月从没来过,在忙着照顾她的弟弟。
期待母爱,就像期待芭比娃娃。
童年如果没有得到,以后也不会想要。
她思绪收回,闭上眼,任由那股情绪慢慢淡去。
手机发出嘀嘀震动,她以为是谁发来的消息,结果是手机自动推送的新闻,她正要删掉,又有条娱乐消息跳出来。
孟九轶蹙眉点开。
谈三少左拥右抱羡煞旁人,前与影后唐柠幽会,后就荣升为洛杉矶第一地陪,男人隐痛根治有望!
配图大概在国外抓拍的,照片中碧海蓝天,白色游艇豪华贵气,几位男士身旁围坐一群美女开pa,谈屿臣郝然在其中,仍然是背影出镜,但手懒搭在旁边椅子上,腕骨上那块棕色表带,星空盘的表俨然就是他前几天戴的那块。
这个人可真是忙啊。
孟九轶默默吐槽,显然她多虑了,前几天的娱乐小报对他根本没什么影响,这不现在就去国外浪了。
她稍稍放下心来,至少不用担惊受怕他找上门。
五月的九州已经带着些微暑气,孟九轶到医院后,先去找了趟主治医生。
“患者这两天食欲减退,情绪也不太好,我们重新给她做了腹部超声和CT,按照她这种程度应该疼得辗转反侧才对。”
孟九轶面色凝住。
“...您是说?”
“她腹部已经有积液,恶化的程度比我预计还要快,等不到下个月了,建议尽早动手术。”
孟九轶脚下一阵泛空,心事重重地离开。
她钱不够。
还差二十万怎么办?
只要再给她一个月。就一个月!她肯定能凑齐。
她站在病房外,透过窗户看着病床上的老人,生活打击在她脸上形成沟壑般的苦相,别人的眼睛黝黑明净,可她的眼睛灰蒙蒙的,覆盖着一层阴翳,早已经哭瞎了。
耳边忽然回忆起她曾经说过的话,带着怜爱。
“你和岁岁一样,都是我的孩子。”
孟九轶鼻子一酸,用力眨了下眼。
护理的胖婶出门看到她,正要出声,孟九轶手竖在唇边,示意去洗手间。
“胖婶,这里面有六千块。”
孟九轶给了她一张卡,“算是这个月的护理工资。”
“使不得孟小姐。”
胖婶说照顾章阿姨的钱,养老院已经结给她了。
“你听我说。”
孟九轶道,“她病情加重了,我想再拜托你找个晚上照顾她的,你们一起轮换。还有她想做什么不会直接和你说,需要你主动去问问她,平时麻烦你多带她下楼转转,她喜欢户外”
“最后,还是千万麻烦你帮我保密。”
胖婶一头雾水,这还是头一次遇见做好事不留名的。
听养老院那边说,连送章阿姨进去养老的钱都是孟小姐帮忙出的,还千方百计瞒着,做成拆迁补偿,国家体恤孤寡老人。
“孟小姐,我多嘴问一句,章阿姨是您的什么人?”
孟九轶抿起唇,“她是我好朋友的母亲,也是我干妈。”
胖婶想起来养老院说章阿姨的女儿,多年前就去世了。
所以孟小姐是代为照顾章阿姨?
“那您怎么不去看看她?说实话她一个老人挺孤独的。”
稀薄阳光落在胸口的山茶花吊坠上,她明明扬起嘴角,胖婶却感受到她的难过。
“她不会想要见我的。”
过后,孟九轶拿出手机,翻到了孟父的电话。
犹豫很久,她还是拨了出去,那边接通后,她叫出了许久没喊的称呼。
“爸。”
“怎么这个时候打电话来?”
“我想找你——”
“我忙,有问题去找你大妈,小事你能自己解决最好,她最近在修身养性,也别动不动去打扰她。”
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耳边传来冰凉的嘟声,孟九轶冷笑了声。
一个遇到麻烦就选择牺牲她的父亲,她是疯了才会对他有期待。
想到白天莫如月给她的信封,孟九轶犹豫再三,到底没有找她。
她在孟家过得也不容易,何况两万不能解燃眉之急。
没人可以求助,孟九轶纠结片刻,还是混进各娱乐记者的群里,看看有没有什么小费可以赚。
市面上某些娱乐大瓜看似是记者爆出来的,实则都是靠底下眼线拿的消息,相互买卖交易。
这里面的水可不是一般深。
自从做这行歪门邪道开始,她便给自己立了个规矩。
做笔大单躲半月,如果发生纰漏起码要藏一个月以上,前几天在谈屿臣那里出了岔子,她计划是打算躲两个月的,但现在管不了那么多。
孟九轶连翻了好多娱乐群,价格太低她不想接,有些风险太高她不敢。
点进大记者的群里,好多狗仔都在说价格不错,但可惜没有邀请函进不去。
她纳闷往上滑,看到某个卓姓记者发布的需求。
岑家大少今晚在西宁公馆办品酒宴,有可靠消息他的联姻对象也会出现,谁要是拍到他俩的内幕五万起底。
价格很不错嘛。
孟九轶眼前一亮,点开图片,是张宝石蓝的请柬,玫瑰金的字体飘逸金贵。
等等!这张请柬怎么那么熟悉?
她放大图片反复确认,这不就是中午冯冉桌上的那张请柬!
她心跳突然剧烈,若是放平时必得冷静观望一下,但手术还差这么多钱,谈屿臣又去了美国,而且这个任务风险并不高,混进宴会后,浑水摸鱼就能探听到消息。
哪怕为着这几万她也得去试试。
孟九轶拨通了冯冉的电话。
“大妈,关于中午你说的那个宴会,我能不能和姐姐一起去?”
.....
谈家别院在以富人区著称的利加多山顶,占地七千六百多平。
弯弯绕绕的盘山公路上设了多处岗哨和严密的红外线监控,到达山顶,花园洋楼被辉煌的水晶灯照亮,倒映在湖畔犹如火树杨花。
外界都说这是私人白宫,果然传言不虚。
不知道是不是大多的花园洋楼都长这样,孟九轶望着这栋数不清有几层的庞然建筑,竟觉得有些熟悉,像是之前来过。
停车场豪车不计其数,花园的长桌上已经摆上鲜花和食物,佣人端着酒水在席间穿梭。
今日来参加宴会的多少豪门权商,政界要员,九州大半有头有脸的人都来了,足见谈家的影响力。
孟九轶环顾了一圈,似乎不见谈霓,连谈屿臣都不曾瞧见。
她莫名松口气,最好今晚都不要见到他。
有几个小女孩穿着打扮很是靓眼,佣人跟在她们身后叫小小姐,孟九轶猜测应该是哪家豪门的千金。
她还没出花园就被孟音彤拦住。
“你还嫌上回宴会没闹出洋相是不是,这次可是在谈家,出丑我得跟你一起被笑话。”
“那我跟你走吧。”
孟九轶没地方去,索性跟在她身后,看她跟其他千金脸贴脸激动拥抱,一个一个亲爱的,演绎塑料姐妹情。
宴会主人谈熙出现时引起了不小骚动,她是连接顶豪圈和演艺界的纽带,因为背靠谈家,文艺片导演这个身份就变得高不可攀,连她身旁一袭红裙的唐柠,都受到了特别的关注。
平时只够让人欣赏的花朵,因为九州娱乐报上和谈屿臣的种种绯闻,变成了举足轻重的“重”,不少人上前主动和她攀谈。
旁边传来一道尖细的声音,带着蔑视。
“早知道她要来,我肯定是不来的,别降了我身份。”
孟九轶循声看去,是城贤日报的沈家大小姐沈媛,算是女孩堆里家世最拔尖的。
“她有她的圈子,我们有我们的,又不冲突。”
旁边的人安慰她,沈媛心里愈发不是滋味。
她今晚如此盛装出席就是为了谈屿臣,照她看来他们家世相当,只要他在老太太面前提两句,他们这段婚事是板上钉钉的事。
偏偏这个混蛋就是不点这个头,还在外面沾染那么多桃花。
她的哀怨愈来越烈,就差一把柴火就能点燃。
而孟音彤就倒霉充当了那把柴火。
她到跟前的时候,沈媛一改刚才的畅谈变得沉默,随便敷衍两句,最后索性不搭理,更是半个眼神都没给孟九轶。
明白过味来的几位名媛,都有些尴尬,孟音彤更是差点当面和她撕破脸。
这是嫌她们身份不够格呗。
孟九轶无所谓。
这种当面甩脸色的不怕,就怕那种笑脸盈盈背后阴你一把的人。
沈家二小姐沈菁出来打圆场,打量着孟九轶。
“孟小姐你这套礼服,像是Franck Sorbier才在米兰发布的春夏系列,刚从时装周亮相你就已经上身,我想你应该是全球首穿。”
所有千金的目光都被吸引过来,这个女孩刚出现在宴会时,那份艳光四射就让她们瞩目。
孟九轶一愣,没想到谈霓送她这么贵的东西,“是嘛,我对高定不太——”
沈媛冷笑,“沈二啊,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位孟小姐在孟家什么情况,这不是逼着她承认是A货嘛。别的宴会可就算了,孟二小姐穿高仿来谈家是不是不太礼貌。”
抽气声顿时响彻整个包厢。
谈屿臣掀开眼皮,自上而下垂视着她,孟九轶猝不及防撞进他幽幽沉沉的黑眸里。
“摸哪呢?”他问。
孟九轶的意识瞬间回笼,她手撑着的地方竟是他胸膛,触感紧实有力,隔着衬衫都能感受到蓬勃的热度。
刚才若不是这一撑,只怕脸都要埋进去。
而她坐在他大腿上,严丝合缝地贴着,摩擦。
“对不起先生!”
她脸上迅速升温,赶忙起身,“真的抱歉。”
“让你倒酒,不是给我洗衣服。”
谈屿臣拂了拂衬衣上的酒渍,“嘴上说着抱歉,却知道挑紧要的地方摸,上过培训班?”
培训你爸。
孟九轶默默收回手,再次鞠躬,“再次抱歉先生,刚才我被东西给绊住了,真的是意外。”
旁边的人插科打诨,“妹妹你知道他谁嘛,酒就敢往他身上倒?”
“叫你们经理来,我倒要问问他怎么招的人。”
孟九轶心顿时一紧,要叫经理来发现没有她这号人物,那就真的完蛋。
谈屿臣对此并未搭腔,唐柠也是从小人物过来的,想替服务生说几句,但看男人嘴角没了笑弧,冷淡的面容在烟雾里如同刀锋一般。
唐柠也只能视而不见。
“都是我的错先生。”
孟九轶能屈能伸,腰又弯下去一截,“酒凉伤身,我先带您去换件衣服好嘛,衬衫我可以赔偿,您要不解气我可以让您泼回来。”
“打算一报还一报?”
谈屿臣扬眉,“那你摸我这事?”
孟九轶破罐破摔,闭眼,“..也可以让您摸回来。”
周围安静了瞬,霎时爆发一阵笑。
“原来这才是你的目的。”
谈屿臣似笑非笑睨着她,染上酒意的面孔在昏黄灯光下有种欲气横生的靡艳,被这么盯着看,哪怕戴着面具,孟九轶都受不住。
他长腿一卸,悠悠道:“那走呗。”
这位爷可不是什么怜香惜玉的,所有人都没想到,他竟然如此轻拿轻放。
再看眼前这位服务生,挺平平无奇的啊,不可能是他的菜。
出了包厢,孟九轶领着他去往楼上。
空气中残留着淡淡的雪茄味,混着一丝冷调清冷的气息钻入她的鼻尖——
来自身后的他。
孟九轶有多远离多远,连着手都在身侧擦了擦,像是摸了什么脏东西。
登徒子!
色令智昏的混球,早晚被女人骗光家产。
身后传来他懒洋洋一声。
“走那么快干嘛?”
“......”
孟九轶只能放慢脚步,推开某间包厢的门。
“先生你在里面坐坐,我去帮您拿衬衫。”
她说完就想溜之大吉,撕了脸上这张面具谁也不认识她,孟九轶会回来才有鬼。
摸他自己去吧,老色胚。
然而脚还未动,就被一股力擒住肩膀,随着重重的阖门声,她踉跄被带进包厢。
眼前黑茫茫一片,而钳制着她的手非常有力,看不见其他感官便会非常灵敏,对方身上清新洁净的气息再次涌入鼻间。
孟九轶这次嗅出了,是鼠尾草的味道。
“先生,你干什——”
话没说完,她脖子突然被掐住,半丝声音也发不出。
灯光骤亮,面前的男人轮廓锋利,哪还有半丝纨绔,笑意从脸上褪得一干二净。
“谁让你来的?”
孟九轶无法呼吸,拼命去抠他的手。
“放...放开——”
可纹丝未动,男人漆黑的瞳仁在这背光处,显得极其锐利凉薄,她毫不怀疑他是真的要掐死她。几乎相贴的距离,他身上的鼠尾草气息就这么缠绕她的嗅觉,钻入肺腑。
如同藤蔓般越缠越紧。
干焦的花叶上,最后一滴残留的露珠渗进了沙漠。
眼前模糊的前一秒,钳制她力道松了。
她大口喘息,愤怒道。
“你个疯子,有病吧你!”
谈屿臣抬了抬手。
孟九轶警惕地挡住胸前,他盯着她自作多情的动作,继而摘掉她领口的工作牌,指尖不经意碰到她的工作服,搔起淡淡的痒。
她颤栗了下,正要发作,谈屿臣将工作牌一转——
背后的针孔摄像头无所遁形,他轻轻一捏碎得干净。
孟九轶瞳孔一缩。
“胆子挺大嘛。”
谈屿臣勾了勾唇,那笑却扯出让人颤栗的寒意,“说说,谁给你派的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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