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刻刀上冰冷的刃,反复插在潘毅力的身上,直达灵魂底层。
潘毅力狂叫一声,疯了般跑出家门,找到父亲的肩膀,他要宣泄,他不知道该怎么宣泄。
潘建国搂着即将被狂怒的激愤摧毁的儿子,只问了一句话,“儿子,你想怎么杀?爸帮你弄死他。”
于是父子二人一拍即合,商量着请崔红军到家里喝酒,给他灌的差不多了,给他一下子,先不弄死,弄迷糊了绑起来,找个没人的地方弄死,埋了。
“老伴没了,姑娘恨不得他死,家里亲属早就不往来,弄死他也没人报案,没有风险。”父子俩用缜密的逻辑,一环环的设计。
潘建国不知从哪儿弄来一辆快要报废的面包车,亲自踩点儿,回来跟儿子商量,“让爸来杀吧?别脏了你的手。”
潘毅力不同意,“爸,必须我来,谁敢糟蹋我老婆,我就必须弄死他。”
小时候过一段时间就要弄死几只小动物的冲动,在时间的封印中被打开了,第二个人性满满的占据了那颗嗜血的心。
潘建国想了想,同意了,“那万一,我说万一,这事儿漏了,你也全往我身上推,都是我干的,我逼你干的。记住没?爸这么大岁数了,这辈子也值了。你还年轻……”
于是就选择了那个月黑风高夜……
10
在卢娜家的第二天下午,潘建国犹豫着打开了自己的手机,想问问儿子到哪儿了。
他们约定,儿子也要往另一个边境省份跑。一起出去躲一躲风头。
不料先看到了几条未读短信息,来自自家那个悍妇:你个死人!死哪儿去了?打电话还关机,咱儿子出事儿了!被警察抓了!赶紧给我回电话!!!
脑袋“嗡”的一声,像被昨晚那把埋人的铁锹拍了一样。
怎么搞的?万无一失的计划,怎么才过去半天,儿子就被抓了?
潘毅力是自找的。本来已经到了火车站,他在买票环节却放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