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也不能让他冻着。
更不能让别人看着。
儿子潘毅力拽着岳父两脚间的那股绳,土路上拖了几步到坑边,再一脚上去,人便滚进了坑底。
潘毅力跳入坑中,取下了蒙在岳父崔红军眼上的黑布,巴掌冲着脸不轻不重的拍着,“来吧,瞅瞅,认得这是哪儿不?送你回家了。”
崔红军瞪圆了恐惧到极致的眼睛,求生的本能迅疾使其露出告饶的凄惶,身体虽不能动,侧着的脑袋反复碰撞着坑底的碎石和土块。
他这是在磕头,用怪异的姿势。
潘毅力薅起他脑袋上不多的几缕头发,牙根儿咬碎了说,“现在知道磕头告饶了?当初你个老不死的,害的我们全家没有好日子过的时候,没想到会有今天吧?告诉你,晚了,一切都晚了。都说好人不偿命,祸害遗千年,咱今天谁也不当好人,先送你这个祸害上路!”
崔红军老泪滂沱,鼻涕泡飞溅起来,落在嘴上勒到肉里的胶带上。
潘建国站在坑边,着急了,“小毅,赶紧的吧,早点弄利索,早点走人。”
儿子很听话,掏出一截钢丝绳,从岳父皮肤松弛的脖子绕了一圈,“想着用刀狠狠扎你才解气,可我嫌弃的你血弄脏了我,就用这玩意儿伺候你吧。”
打了交叉,两手向两个方向用力,“走吧,老不死的,有种下辈子找我,我保证,还弄死你!”
岳父如被扔进滚水中的活虾,剧烈蜷缩,蹬腿,直至平静。
身下的土坑下被不断扭曲的身体擦出了一道深深的痕。
父子俩从车上抬下来四袋废土,陈旧的,倾倒上去。不敢就近铲土填埋,怕新翻的土眨眼醒目。
用铁锹拍实在了。一旁多的是枯草,拽过来铺上。
检查一遍,没发现不妥。和周遭环境融为了一体,自然的像这个时空从来都是平静如水。
启动车,扬长而去,不能原路返回,按照设计的路线,奔向更远方。
剩那些枯草在风中摇曳,像一座新坟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