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下，心蕊的手不自觉放在腹部。
毕竟，前世，她的孩子……不能白死！
“商量好了，两日后，去人家府上献唱。”气吁吁走回楼上，老鸨一把甩了一张五十两的银票。
“谢过妈妈了。”
……
突击学习了两日的唱腔，心蕊再次感慨这嗓子真是老天爷赏饭吃。
晌午刚过，便抱着琵琶蒙上面容出了惜花楼。
鲁川城身为靖王的封地，繁华程度竟堪比京城，心蕊一时略有惊诧。
马车一路隐蔽行到了郊外的凉亭后，自觉停下。
心蕊透过白色纱帐，远远看见两人。
“清倌心蕊见过二位公子。”
“心蕊姑娘，请。”
熟悉的声音？
心蕊陡然抬头——
这不是芮澜吗？！他怎么在这？
芮澜是她前世曾经在行军之时救过的一位男子，后来她剿灭了当地的匪患，他就回家读书去了。
没想到再见会是这种方式。
跟随这二人一路落座，心蕊内心的疑问一重一重。
芮澜顶着一张白面书生的脸，玩世不恭的把玩着手掌上的酒杯，：“心蕊姑娘认识在下？”
心蕊压下吃惊的情绪：“不认识。”
她现在是心蕊不是辛蕊，就算说认识，芮澜也不会信。
“嗯。”芮澜面色不改，示意开始。
心蕊谦虚作礼，调好琵琶，拨动了第一根琴弦——
“听，穹庐下的万物涌起独白，看……”
心蕊一开嗓，芮澜的脸色便沉了几分。
这曲调倒是平平无奇，就是这词儿，完全不像是一介小小的清倌写的出来的。
再一联想到方才此女的眼色和她的名字……此女究竟是何人？
“提剑破命运，为你跨山海。”
一曲唱罢，心蕊也跟着松了口气。
看来这两日的自学很见功夫，再加上她这一副好嗓子，靖王妃的位置指日可待了。
“不愧是传闻中的心蕊姑娘，在下方便问一下这曲的名字吗？”
“山海。”
“哈哈，心蕊姑娘果真名不虚传，只是在下生意在身，先告辞了！”
同行富商一走，凉亭内登时只剩下了芮澜心蕊二人。
心蕊有意无意放慢了收拾琵琶包的动作。
想不到，重生一世，居然还能见到一位故人。
“心蕊姑娘，你究竟是谁？”紧盯着心蕊干爽利落的动作，回忆着她方才唱腔里不经意流露出的转音，芮澜眼色越发黑沉。
她的一举一动，一字一句，太像当年的那个人了……
“在下名叫心蕊。”
“不，你不是。”芮澜当即摇头，蓦地，又忽然定神：“你认识本朝唯一女将军，辛蕊么？”
猛然从芮澜口中听到自己前世名字，心蕊心下一窒。
脸色有一瞬间的迟疑。
“不……不认识。”
既然老天给了她一次重生的机会，那就说明天无绝人之路。
这一次重生，她要把过去所有的新仇旧账好好的算个清楚。
强压下脑海中闪过的无数记忆碎片，心蕊挤出一丝乖巧的笑：“辛蕊将军那般大人物，我如何认得？”
尽管知道芮澜或许并无恶意，但她的身份，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只好对不起这位当年故人了。
“等等，心蕊姑娘，这里如今只有你我二人，但说无妨。”
心蕊抱起琵琶准备离开，却不料手臂忽然被一道稳固的力度不偏不倚的抓住。
芮澜没用力气，如果她想挣开，毫不费力。
“心蕊姑娘方才唱的那曲的曲词，是在下一位故人不经意写的，除了在下与那位故人，世上再没有第三人听过！”